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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杜羨的樣子。
自己以前見過的富家子弟無一例外都是坐吃山空,身無長處還愛橫行霸道。並且,那些紈絝的家境與杜家不能相提並論,杜羨是真正被錦衣玉食地養大,身上的少爺脾氣可能要比他們的都大。
一聲不吭地把自己丟在機場,聯絡電話和住址都不給一個,學校還是江行雪之前聽自己父母說的,這人如此不負責任,脾氣可不大嗎?
江行雪敲定這事妥妥是想都不用想,船到橋頭自然直,何必在此刻白白浪費精力。他暗自告訴自己別繼續為此出神了,再把視線落到前方。
眼前人個子很高,江行雪猜測對方至少有一米八五,比自己高了一個頭。
alpha眉目間有著年少獨有的鋒芒銳利,談吐透露著恰到好處的驕傲,少一點會虛偽,多一點則自負。
“他好精神啊。”江行雪感嘆,眨了眨那雙靈氣動人的杏眼。
“杜羨昨天剛通宵做完專案,看不出來吧。”身邊人附和。
江行雪以為自己聽錯了,詫異:“杜羨?”
“對,你這趟來得湊巧,還能看一眼我們管院校草。”
江行雪恍若被雷劈了一道,這時ppt播放到最後一張,感謝著自己的老師和團隊,最後落的名字就是杜羨。
天啊。江行雪掐了把自己的胳膊。
合身的西裝把杜羨襯得更加優雅無比,話本里的貴公子都沒他迷人。
這瞬間,一直在打退堂鼓的江行雪,心跳得更加厲害。
家境的差距並未讓他怯懦,金錢的誘惑也沒讓他動搖,連同父母之前對他硬逼強迫,他都沒打算退縮。
可如今與杜羨臺上臺下,江行雪卻想要落荒而逃。
逃是沒法逃的,江行雪身無分文,過來的公車路費全靠好心人資助,出了這扇門他便得風餐露宿。
演講結束,整個報告廳的燈光一亮,杜羨下臺和教授們問好。
他是最後一個答辯的,大家此刻都放鬆下來,也有同學圍上去誇讚他,他在中間淡淡笑著,得體地附和了幾句玩笑話。
這麼消磨了十分鐘,大家才陸陸續續地散了。
江行雪旁觀著,暗自為難待會該怎麼和杜羨說,才能讓他把自己帶回家。
他正猶豫,身邊人看報告廳剩下他們三個,再加上幾個打掃衛生的學生會幹部,索性直起身來喊:“杜羨,今天那麼多人專程來看你,出風頭出得爽不爽?”
杜羨扯了下系得筆挺的領帶,瞧著自己的發小,走近了說:“昨晚搞定了專案再連夜準備這個,你爽你來。”
他眼神往下移,再道:“季明洵你邊上那位是誰?”
江行雪言簡意賅:“我是江行雪。”
杜羨頓住了身形,過了兩秒鐘才反應過來:“你怎麼在這裡?管家送你來的?”
哪有什麼管家,難道是杜家光是通知了自己,沒和杜羨說清楚?
江行雪趕路勞累,何況一路上還有擔驚受怕,他此刻說話有氣無力:“自己來的。”
省略了種種困難,雖然只有四個字,但難免夾帶絲委屈。杜羨看他這樣來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知道其中坎坷不少。
他恍然大悟,抱歉道:“不好意思,我和家裡說了聲自己太忙沒法過去,以為我媽會派別人來找你,沒想到非要我來。”
不知道為什麼,江行雪聽出了些咬牙切齒的味道,他小心翼翼地對上杜羨的目光,而杜羨神色溫柔,沒任何惡意或嘲弄,像是自己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