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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慶陽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的時候,他對慶陽撒了謊——慶陽能夠接受他膽大包天的謀劃,卻接受不了他利用親友的行為。
於是他就說是自己嫉妒林歇清閒才會這麼做,因他平日也是這麼不講道理的性子,慶陽輕易便相信了他的鬼話。
不只是她,這個自私到叫人牙癢的理由只怕林歇聽了,也不會懷疑分毫。
“齋主。”
亭臺樓閣之上,身著天青色雲紋白衣的靖國公收回自己姚望遠方的視線,微微側頭看向身旁朝自己低頭行禮的人。
那人立刻回稟道:“五王失手,鎮遠軍已安全撤離。”
靖國公開口,微冷的語調使得他溫和儒雅的眉眼顯得有些薄情:“夏啟燕呢?”
“重傷,但無礙。”
男人轉身離開看臺,彙報訊息之人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將此事詳細稟報——
“七日前,南夏五王率領黑風鐵騎,順利將鎮遠軍引入流瞿河一帶,只是不知為何,鎮遠軍突然改了路線,雖按照齋主您的吩咐,已將附近可用來撤退的路線盡數告知南夏五王,可還是讓鎮遠軍從流瞿河安全撤離。”
靖國公走到一副輿圖前,問道:“走得那條路?”
那人將頭深深低下:“不知。”
“不知?”靖國公回身,終於正眼看了那人一眼,只為那人口中的“不知”二字。
那人的身體開始顫抖,語速極快道:“但從南夏五王那邊傳來訊息,鎮遠軍裡突然出現了一批數量極少,但武功不俗的黑衣人。”
“不知路線,數量極少,武功不俗的黑衣人……長夜軍近日可有前往南境的任務?”靖國公問。
“長夜軍近來任務越加繁多,有些實在是難以追蹤。”
那人才回答完,靖國公便想起了一個多月以前,妻子慶陽來找她,說是希望能增加長夜軍的外出任務。
慶陽的請求,他向來不會拒絕。
可也是因此,使得他的計劃總是一拖再拖,狀況百出。
靖國公突然有些厭煩。
若非當初慶陽將年僅六歲然根骨上佳的林歇帶回長公主府,他不會採用現在的計劃。
雖然教導林歇的師父因嫉妒林歇的習武天賦,傷了她的眼睛。
雖然秀隱山掌門岑正明心懷執念,暗中對林歇下蠱,如今蠱蟲仍蟄伏在林歇體內。
雖然北境陰楚女帝為替死去的陰楚公主報仇,與東境部落聯手坑害導致林歇身中劇毒,不得不以毒攻毒來治療,雖然暫時保住了性命,卻也導致林歇身懷多種毒素,命不久矣。
但這一切對原先的計劃影響不大,林歇早就習慣了接受這一切,哪怕渾身鮮血淋漓,她也能保持緘默繼續走下去,林歇總說自己很討厭聞風齋很討厭他,可在冥冥之中,林歇也早就被打磨成了他希望的模樣。
最後的結局幾乎是註定的,林歇會在朝臣的神經被崩斷的那一刻身死,之後當今所要面對的,就將會是一個人人都期盼著他從皇位跌落的局面。
但是慶陽可憐林歇,幫助林歇逃離了長夜軍。
就像是設計好的機關,突然便缺了一個齒輪。
若非如此,此刻皇位之上的人,早就該是慶陽了。
對,他想讓慶陽坐那皇位,慶陽也是知道的,可她在政務之上見解獨到,於謀反一事卻總是會因為林歇,優柔寡斷。
他不願慶陽不開心,也不喜歡自己的計劃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岔子。
“秀隱山那邊如何了?”靖國公問。
“長夜軍專門分了兩撥人過去,日夜監守,要殺岑正明,只是……”
“只是秀隱山仿了隱山建造,他們殺不進去是嗎。”
“是。”
靖國公想了想,說道:“去給岑正明傳信,只要他替我辦件事,我就幫他擺脫長夜軍。”
……
大比開始的第一天,林歇就裝病了。
雖然缺席大比十分遺憾,但這點遺憾和被陛下發現自己的危機相比,顯然不算什麼。
天氣寒冷,不知道從屋裡哪個角落鑽出來的小貓跑到林歇腳邊,扯著林歇的裙襬往林歇腿上爬。
林歇也不直接把貓抱到腿上,而是隻用一隻手在下面託著小貓毛絨絨的屁股,任由小貓用它的爪子把自己的裙襬勾破,最後終於費力爬到了林歇腿上,喵喵叫著撒嬌討揉。
林歇就安靜地用雙手熟練擼貓。
屋內十分安靜,只有燃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