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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蒹葭管起林安寧並不是一味的寵,而是真的如同親孃一般,該誇誇,該罵罵。
林安寧也適應良好,還嘟囔了一句:“長幼有序,我頭上還有個姐姐沒成婚呢,怎麼可以突然就輪到我。”
話一出,飯廳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林安寧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放下筷子小聲道:“我錯了。”
蕭蒹葭最先接了一句:“什麼錯不錯的。無咎。”
林修字無咎,聽蕭蒹葭叫自己,他便應了一聲:“嬸嬸。”
蕭蒹葭:“就用這個理由去回了方御史,他若還因退婚一事對你糾纏不休,就讓他來找我,看我不打得他滿地找牙。”
蕭蒹葭模樣溫婉嫻雅,脾氣是真的爆,武功也是真的好,更能騎馬打仗,不然也成不了女將軍。
林修笑了笑:“知道了,嬸嬸。”
“吃飯吧。”林淵說著,還給林安寧夾了塊她愛吃的蝦仁。
一場意外看似消於無形,實則在飯後,北寧侯林淵就把林修叫了過去,詢問他林安寧是如何知道林歇的。
林淵作為一家之主特意下過令,不許除了送飯婆子以外的任何人靠進榕棲閣,更不許他們在林安寧面前提起這個地方。
林修如實回答,並和林淵說:“剛剛那個理由若是說出去,不把林歇嫁了,安寧就嫁不了了。”
林淵:“就用這個理由,不然那方御史不好打發。再讓他糾纏你,哪怕你什麼都沒做,也容易影響仕途。”
林修皺眉:“那林歇?”
林淵想了想,最後說道:“找個清白人家嫁了,既不拖累安寧,也不至於對不起你爹孃。”
林修想想,覺得這樣也行,就同意了林淵的做法。
林修向來是個風行雷厲的,雖說婚嫁之事應該是由家中女主人來操心,奈何蕭蒹葭是真的不懂這些,而且林修也不是第一次“越俎代庖”了,所以他十分熟練地藉著蕭蒹葭的名頭,派遣蕭蒹葭身邊的婆子,為林歇相看好了人家。
六禮過半,林修都已經為林歇準備好了嫁妝與陪嫁的丫鬟。
可就在這個時候,北寧侯林淵與大理寺正林修突然就在朝堂之上被長公主給參了。
本朝自開朝以來就對女子約束不多,近十幾年來更是有數不清的有才能的女子入朝或從軍,雖然比起男人,站在朝堂之上的女人還是少得可憐,但也足夠證明這些能站上朝堂的女子,都是些厲害的角色。
北寧侯與長公主兩家關係本還算不錯,可不知道為什麼,長公主這次就跟被踩了尾巴似的,突然暴起。
還一連幾天兇悍無比,一副要扒了林淵和林修兩人那身官服的模樣。
且朝中還出現了鳥盡弓藏,皇帝要借長公主的手除掉昔日功臣這樣的流言。
那原先給林歇說好的人家也惶恐不已,冒著被北寧侯府記恨的危險,硬生生毀了婚,還趕緊娶了別家的女子。
神奇的是,就在那人悔婚之後沒多久,長公主就安靜了。
林淵差點被氣笑:“她這是吃錯藥了嗎?還是單純看不慣你替安寧悔婚,也想讓你也體驗一下被人悔婚的滋味?”
林修也不知道。
但這事來得快,去得也快,還因此抓出了不少藉機冒頭的廢帝餘孽,說是長公主故意設局抓人也是有人信的。
之後又過了幾天,北寧侯府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這位不速之客沒走正門,而是翻牆進來的。
且她翻牆進來後的地方,正好就是榕棲閣,熟門熟路,顯然也不是第一次來了。
那人趁夜進來,一身夜行黑衣卻沒有蒙面,進入榕棲閣後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一面牆前的林歇,問道:“幹嘛呢?”
雲朵飄動,露出藏在其後的月亮,銀色的月光灑落地面,也照清了來人的面容。
此人非但沒有蒙面,還是一臉濃豔的妝容,柳眉紅唇,看著傲氣極了。
此時北寧侯府任何一個人過來,都能認出這位不速之客就是前些日子攆著林淵和林修咬的長公主殿下。
林歇雖然看不見,卻能聽得見,因此長公主進來時她就繃緊了身子,直到長公主開口,她聽到熟悉的聲音,這才放鬆下來。
林歇抬手撫在牆上,回答說——
“安寧來過一次,就在這面牆後面。所以我想等著,看看她會不會再來。”
林歇的容貌雖與林安寧一模一樣,但兩人的氣質是全然不同的。
林安寧忘卻了不少幼時遭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