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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自此時……”
陰魂已得了造化歸宿,佛珠不冰不涼,只在佛子手中捻了三十餘年,帶著他半生歲月留下的溫度,交給了他的心上人。
佛子再不稱佛,便自此時,再無我佛——他對他說:“我的湧瀾,時時在心頭。”
作者有話說:誰能想到,我又在這個詭異的時間更新了……
大師和瀾瀾,四捨五入這就是領證了啊孟公子不是為了長生不老才留下的,他是真的喜歡龍呀孟家兩口子會he的,回頭番外找補要看龍和人一直甜甜蜜蜜的故事,一定要去看《銅錢龕世》,我不允許有人沒看過玄憫大師和薛皮皮!薛皮皮那張嘴哈哈哈,想把他供起來!
吻如業火,
灼痛神魂——邊湧瀾從不知道,原來這個冷冷清清的人,真正熱情起來時是這個模樣。
他與他有過歡好纏綿,自以為已深諳了他的力道,他的溫度,然而卻在這一吻中,驚得全然亂了方寸,待終揀回一瞬呼吸,竟破天荒地說了兩個字:“不要……”
“瀾瀾,你可知你說不要,也像在對我撒嬌?”
僧人語聲沉切,動作卻是輕柔,說話間衣裳暗解,羅帶輕分,兩人衣物不分你我地滑落在了一處,兩道人影亦不分你我地糾纏成了一條。
幕天席地,清輝如雪——莫說只是如雪,便是真雪,怕也在人影翻覆間化了個乾淨。
邊湧瀾身下墊著自己的袍子,只覺自己也像那衣袍一般,變作了薄薄一片——袍子好歹是片布,他卻變作了一片紙,被人攥進掌心,揉皺了又展平,展平了又揉皺,恨不得把一經一緯都抽出來,捏在指間細細捻過。
他說不要,卻也只有頭一聲是慌不擇言,再說下去,便也只是在向人低低切切地撒嬌了——這樣也不要,那樣也不要,可是這樣那樣,都是無窮無盡的快活。
情思如水,水本無形,流到山間,才隨著山勢,描摹出山的形狀——他拉低他的頭,附耳輕輕告訴他,那山是什麼形狀。
“湧瀾……”
佛子不再是佛子,只變作一個再尋常不過的人,低嘆一聲,亦將唇附到他耳邊,隨身下人竊竊私語,告訴他那山有多高,水有多深,而自己,又有多快活。
似斷帛、似裂錦,綢般滑火般熱,飛瀑自九天直下般激越淋漓。
他不再說不要,他想要——想要而不得,他幾是淚眼朦朧地看著他,軟聲求道:“大師……度我……”
“度去哪兒?”僧人卻垂頭,細細吻著他溼漉漉的眉眼,一字一吻地駁道,“我的湧瀾,從此在我身邊,哪裡都不去。”
人間有云,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
佛不度相思,不毀姻緣,待到兩人倦極而眠,天地間卻突有奇景乍現——曇
山在人間活了三十餘年,生平未曾有過一夢。
他本似生來就不會做夢一般,卻在這方異界間,終得一夢。
而一夢,就夢到了萬年。
異界天地間,突有靈氣化為仙葩。
似蘭似蓮,又如曇花般方開便謝——此界靈氣乃金仙所贈,百萬年後,已與這方天地融為一處,再回不到仙君身間,卻在感應到仙君神駕的一瞬,俱化為花形,萬花齊現,開謝為禮。
邊湧瀾醒來時天光已明,他整好衣冠,眼見僧人仍沉沉入眠,便自去溪邊洗漱。
此間草木常青,不衰不敗,可當邊湧瀾掬水淨過頭臉,卻在抬眼間,只見溪水上游一株盛放的花樹,飄飄搖搖落了一朵花下來,隨著流水來到他的手邊。
邊湧瀾捧起花,走回兩人相擁睡了一夜的古木下,便見僧人也已起身穿戴齊整,卻似還有些晨起的愣忡,垂了眼不知在想什麼。
“喏,給你。”
突有輕風拂過,邊湧瀾立在曉風晨露之中,笑笑地遞給僧人一朵花:“你既送了佛珠給我,本侯自然也該給你備份回禮。”
話說出口,挽江侯卻又覺出一絲羞赧,也不知諸般荒唐事都做了個遍,他現下才來害羞個什麼勁:“……這花可不是我手閒揪的,是它自己落下來的,想來也是願意讓本侯借花獻佛。”
似辛夷,但非辛夷——此界沒有人間木蘭,卻也有花似辛夷之形,瓣瓣飽滿如紫玉,託在人的指間。
邊湧瀾眼見僧人微抬起眼,不知為何,似是猶豫了一瞬,方伸出手,接過了那朵花。
他不曉得他為何有一瞬猶豫,卻也無暇深想,滿心滿眼,都只有眼前的美景——僧人微抬的眸中,有太多、太多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