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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妍頗有些失笑,又補充了一句:“你當初跟我合租,要住我家,又不是因為隱瞞了你的身份,我是在知情的情況下和你相處的,所以證明昨天的情況起碼是在我意料之中的,嵐嵐,我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
周嵐聽她這麼說,忽而抬眼瞪著她,只是因為眼眶都泛紅了,於是那眼神就顯得不怎麼有殺傷力。
她看著盛妍,滿腦子都是自己的兩個手下同自己說的當時的情景。
那兩人本來身手也不差,自然眼力也差不到哪裡去,在解決了手頭的麻煩人物之後,他們就想去給徐白幫忙。
只是,徐白那三下五除二的,也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他們倆只能看到她手中揚沙一起,對方被迷了眼的剎那,被她飛速的撂倒了。
這是技巧的勝利。
周嵐每次想起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應該慶幸,還是應該生氣,能用自己的巧處去對別人的短處,這說明徐白是個能夠看清楚自身優勢,並且靈活運用的人。
這說明徐白的腦子很清楚。
但是……
一般明白自己敵不過對手的人,在遇到強敵的時候第一反應應該是保全自身,而不是衝上去,抱著運氣一樣的心態跟對方拼。
若是她手頭的東西沒有揚到呢
若是對方先一步預判了她的動作,對她有所防備,將她的手腕扭了呢
周嵐昨晚一整晚都在思考這個問題,有些害怕,也有些不願面對。
但她卻那樣逼著自己想了一晚上。
如果她因此失去徐白……
那應該,也是她活該吧。
若不是她給自己的徐姐帶來危險,徐姐又怎麼會有這樣貿然對敵的風險
周嵐的驚、怒和自責混合在一起,讓她在解決了周慶之後回到了家裡,卻只選擇在徐白的房門外等了一整晚,也不敢睡,也不敢做其他多餘的事情。
她知道自己沒有立場去指責徐白自保的行為。
所以她生自己的氣。
所以她花了一個晚上,給自己做心理建設,讓自己去習慣沒有對方的、不要再給對方帶去麻煩的日子。
儘管現在看來,她好像並不能成功地習慣這件事情。
眼下。
周嵐聽著徐白對自己說出的那兩段話,動了動唇,似是想要反駁什麼,但最終也只是不斷地動了動喉嚨,哽咽著什麼都沒能說出來。
徐姐沒有自己想象中的脆弱
周嵐在心中狠狠地反駁道:
不,你在我心中,比花瓶還要脆弱。
花瓶碎了都還能粘起來,而她卻承擔不起讓徐白出一次意外的代價。
周嵐像是已經做好了決定,抬手抹了抹自己的眼睛,同她道:
“徐姐,謝謝你安慰我。”
“但是你我都知道,昨天的事情你之所以能毫髮無傷,是有運氣在裡面的。”
“我應該離你遠一些。”
“你本來也不喜歡我,是我非要纏著你,很、很抱歉給你帶來了這些麻煩。”
“它們不會再發生了,我保證,徐姐。”
周嵐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聲音不要跟著發抖,面上的神情不要發生什麼變化。
但是那太難了。
她覺得自己每說出一句,喉嚨都像是被刀子割過,怎麼都沒法好的那一種,以至於她明明在正常說話,卻顯得那樣艱難。
盛妍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面上出現了十足的意外和愕然。
周嵐想跟她告別。
盛妍抿了抿唇,忽然抬手去拉她,開始不講道理:“你是想罰你,還是單純想罰我,還是想把我們倆都一塊兒折騰了”
不知為什麼,在聽到小孩兒準備放棄,準備從她的生活中走出去的時候,她忽然覺得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無所適從冒上心頭。
兩人都已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
對周嵐來說,見到盛妍之後的日子於她而言是重獲新生的日子,她好不容易才在陽光下站了這麼多年。
對盛妍來說,周嵐是她來到這個世界所見到的第一個人,也是她傾注了很多心血去關注的孩子,如今竟然說走就走。
盛妍想,自己為這個孩子去開過家長會,給她副導過作業,送她去上了大學,甚至還幫她打點過和舍友們的關係,也曾勸過她去維繫和一些朋友的聯絡。
可以說,周嵐會成長到現在的樣子,行事中已經帶了盛妍影響的烙印。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