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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誰能想到!
那個無恥的女人竟然……竟然想以房中術伺候她!
簡直卑鄙、下-流!
“就依你。”長孫凌的聲音毫無誠意,懶懶地靠在金絲鏽的鴛鴦枕頭上,拈起一塊桂花糖糕送進唇間,又接過雪芽遞來的帕子慢慢擦了擦自己的唇畔、指尖。
馬車吱呀吱呀地在官道上走著,一路往宮門的方向而去。
眼見著進了第一道宮牆,雪芽才放下心來,她本也年紀不大,更是還小的時候就入了宮,早忘了外頭是什麼新奇的模樣。
這會兒,獨屬於少女的好奇心冒了出來,她偷偷地湊到了長孫凌的身邊,頗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
“殿下……您真見到那個南蘿了嗎”
“就是那個‘京城有絕色,南樓第一人’的南蘿,她好看嗎真像傳言那般美嗎”
少女的眼中有奇妙的神往,愛美之心人皆有,不僅是那些文人們好會佳人,縱然是女子,聽見有這樣的名人在,也是想去見識一番的。
但雪芽因為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男裝,只能在車裡巴巴地等長孫凌回來,也不知道自家的主子做了多麼令人震驚的事情。
長孫凌剛壓下去的情緒,又被這樣突然掀起,她呼吸一窒,而後臉上便見了幾分惱怒:
“閉嘴,不許提她!”
雪芽被主子的反應嚇了一跳,本能地應了“是”,將自己滿腹的疑惑都嚥了進去,只用自己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不住地打量著長孫凌,好奇是發生了什麼讓她這樣動怒。
長孫凌咬牙切齒地說道:“不過是粗鄙的、毫無教養的鄉間村婦罷了,縱使有幾分姿色,又如何以色侍人者,色衰而愛馳,我看這民間對她諸多傳言,卻是言不符實。”
“照我看,便是宮裡的諸多小主,都比她要好得多。”
她還嫌不夠,硬是拿自家皇帝老爸的後宮又將人給碾了一遭。
雪芽眼中滿是困惑,弱弱地說了一句:“可我聽聞,她原先乃御史大夫之女,家規森嚴,不論詩書禮儀皆是極好的,不知殿下這‘鄉野村婦’的評價又、又是從何而來啊……”
她開始懷疑長孫凌見到的和自己聽說的不是同一個。
“什麼御史大夫之女”果然,長孫凌面上出現了幾分愕然。
她一時間難以將那個喊著要為自己寬衣解帶、伺候自己的女人,與那些酸腐的御史們“人人欠我一千金”的臭臉聯絡到一塊兒。
因為過分驚訝,長孫凌甚至一改自己原先的躺姿,原地坐了起來,擰著眉頭看向雪芽:“此話怎講”
雪芽語氣一塞,看到馬車簾子被風吹起的紅牆顏色,腦海中的思維都彷彿被那森嚴的規矩禁錮了似的,良久才聽她道:
“殿下,那是許多年前的事了,您當時還小,大約是不清楚的,就連我也是聽宮中那些太-監們閒聊的時候聽了一耳朵,怕是做不得數的,殿下您便當個耳旁風,聽了就過罷……”
長孫凌不耐煩聽她這冗長的鋪墊,抬手打斷道:
“說你的就是了,恕你無罪。”
“來日若被我母后父皇問起,也與你無關。”
雪芽聽她如此保證,才小聲道:“聽說那南蘿,是八年前淪為官-妓的,她爹爹原是糾察御史南見遲大人,因八年前捲入端王謀反一案,才跟著獲罪……”
長孫凌聽罷,從鼻腔中哼出一聲,“原來如此。”
但她眉眼間卻不見幾分動容,在她看來,既然那端王想要謀反,光是這份心思就足夠將端王一家誅九族,碎屍萬段的,與那反賊廝混的能是什麼好人
南見遲身為糾察御史,不行使督察百官之責,一心為國,體察民情,為江山社稷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反倒與那亂臣賊子攪做一通,他難道不該死嗎
聽完八卦,她一臉失望地倒回馬車裡,慢吞吞地冒出一句:
“那我方才說的沒錯。”
“此人心術不正,腹有詩書又如何淪落到如此境地,是南家咎由自取。”
雪芽懵懵懂懂地跟著點頭,輕易被長孫凌說服了。
於是,她也跟著歇了去見一面這傾國色的心思。
正當時——
馬車的軲轆動靜停了。
外頭響起長慶宮小太監帶著笑的聲音:“殿下,到了。”
雪芽掀開簾子,先看了看左右,發覺沒人,這才小心地下了馬車,扶著裡頭的長孫凌,踩在那小太監躬身當的人橋上,慢慢地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