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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鈴聲卻意外打破這一切。
眼淚鼻涕掛了滿臉的柯夢之猛然驚醒,意識到辦公區竟然還有人,恍然坐起來擦臉,下意識轉頭。
就在這一刻,她突然想起來,她的這位高中同班同學,其實是叫項湛西。
她才想起來。
項湛西平靜的挪開視線,接起電話,隨手帶上辦公室門,兩句說完,掛掉。
柯夢之有些無措,趕緊擦眼淚,眼睛卻紅得無法遮掩。
兩人離得並不遠,柯夢之那聲“總監”跟蚊子叫一樣,項湛西走近兩步,站定,依舊是一副冷然的表情,說:“哭什麼?是說你說得狠了?還是你覺得處理結果對你不公平?”
柯夢之有些羞碾,搖了搖頭,垂下眼。
寂靜橫掃,下一刻,項湛西抬步轉身離開。
柯夢之突然想起什麼,叫住他,喊的卻是名字。
“項湛西!”
喊老同學總監,彆扭,直接喊總監名字,更彆扭,但柯夢之還是這麼叫了,因為寓意不同,總監是公事公辦的上司,喊名字,則因為私下的關係。
高中同班同學,也是一種關係吧。
項湛西頓住腳步,側身看她。
他沒想到她竟然叫他的名字。
柯夢之糾結一番,才上前兩步,道:“上次早餐廳的事,謝謝你。”
項湛西態度淡然:“嗯。”
柯夢之垂下眼睫,之前有些躲著他,現在都正面見到了,她也沒有辭職的打算,便只能做好以後經常在部門裡碰面的準備。
但今天並不是多年未見後的突然重逢,他應該也早認出了她,那該如何開口,又讓她傷透腦筋。
項湛西卻看著她,平靜地開口:“如果是公事,你還是找你的部門經理,如果是私事,敘舊不必,我記得我們沒有私交。”說完轉身離開。
柯夢之留在原地,望著他的背影,滿目愕然。
那感覺上,好像她在故意攀交情,他則刻意疏遠。
可她明明不是那個意思,這都什麼事兒!
經歷這一天,滿腦子荒唐和漿糊,柯夢之通身無力,再不願多留,拿包走人。
當天晚上半口飯都沒吃,回到公寓矇頭大睡,急得鍾愛在樓梯上上下下幾次,想要問到底發生了什麼,卻又怕吵到她休息,也怕惹得她更加煩躁。
第二天,鍾愛晚班還在睡覺,柯夢之提早起床,覺得氣悶,下樓在小區內跑了兩圈,回來洗了個澡,人才舒服些,但再不能做到像前幾天那般自我鼓勁。
到了公司,懶得顧周圍,去酒店系統內找合作過的旅行公司的號碼,一個個記下,重新嘗試做業務。
但不顧周圍,並不代表什麼都聽不到。
施倩一大早就笑盈盈坐在工位上和人聊閒話,旁人也不會特意顧及她柯夢之的情緒,有人張口便對施倩說:“那你能放心了,試用期有業務,就不怕透過不了了。”
這話扎針一般,叫柯夢之聽了十分難受,她心緒難平,無論如何自我開解都忘不了昨天施倩那副挺著腰板趾高氣揚拿出正式合同的模樣。
她今天頭腦冷靜,想想昨天的確衝動,也確實是她自己做單子的時候太大意疏忽,天真得叫人趁虛而入還要當面笑話她。
項湛西那句“做事天真,做人天真”如同一個郵戳,貼在她身上。
她今天不難過,就是心裡有氣,施倩越得意,她越氣,但這股子氣直衝天靈蓋的時候,她心裡陡然鑽出另外一個疑問——
項湛西說她做事做人天真,那什麼是天真,什麼又是不天真?
一翻反思,她頓悟自己的確天真。
早餐廳那天,她硬著頭皮去服務,以為只要多忍耐就能熬過那些刁難和難堪,最後卻差點被羞辱;還有柯夢之搶她的單子,她以為到領導說清楚就能將單子還給她,最後又讓施倩理直氣壯捏著合同甩她臉上。
還有昨天,項湛西都未說什麼,她自己卻喊住他,想說的話沒說出,反口就被拒絕,還是天真!
她的那些自認行得通的想法,無不彰顯著貫穿她人生二十多年的天真。
說白了,就是幼稚,不夠成熟。
那到底什麼樣,才是不天真?
柯夢之這輩子就沒過過幾天不天真的日子,過去是不需要不天真,但現在卻是沒條件繼續天真下去。
她其實很想問聞曉,但聞曉昨天無太多表示,大概是不想牽扯進他們這些還在試用期的新人的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