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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就這樣急轉而下。
柯家發生如此動盪,戈明亮竟然也能理智得從不出面,從頭到尾只在電話裡安撫體貼,說一切有他,等到她獨自處理完老家的事情,投奔蘇市尋求發展,他便急著撇清關係。
好像現在不說清,不久那十幾萬的外債和養育一個年幼弟弟的責任,他就得分去一半。
理智的,叫柯夢之無話辯駁。
但她也沒哭,憋著氣,深吸一口,解下安全帶,默默拎著包,挺直著背,推門下車。
比這艱難千百倍的時候她都熬過來了,沒什麼不能接受的。反而她知道這就是現實,她必須、不得不接受的現實。
拿了行李,合上後車蓋,柯夢之沒有回頭,拖著箱子徑直朝路邊走。
他們曾是大學同學,同級校友,他溫柔體貼地追了她兩年,山盟海誓都曾承諾過。
畢業後,戈明亮來蘇市工作,她由家裡支援,出國念研究生。
那時候,隔著視屏通訊,他們還在討論,等她畢業後就來蘇市工作,一起發展,然後結婚生子。
她曾經一直認為,這就是她的愛情,平淡幸福,順風順水。
直到柯父跳樓自殺,她慌亂回國。
腦子裡走馬觀花淌過過去幾個月發生的種種,烈日下只覺寒氣繞身,但也快麻木了。
爸媽走了,家沒了,親友都散了,唯有老家的舅媽和表妹還願意暫時幫她照顧年幼的弟弟。
她來蘇市前,心裡還有希望,信誓旦旦說出來找工作,拿到薪水就寄錢回家,又說男友很體貼,一直不離不棄。
可現在,柯夢之抬眸,眯著眼睛盯向那灼熱的日頭,覺得她心裡那些希望,不過是烈日下的一場自我執著的大夢,那個開車載了她一段路的男友,也不過是浮華都市的虛影。
抬眼,不遠處的車道上,車流人群不息,高樓和招商廣告牌鱗次櫛比。
這個陌生的城市,她還能去哪裡。
作者有話要說:大綱完備,存稿充足~
船到橋頭自然直。
柯夢之最後還是在蘇市找到了落腳點——公寓loft,上下兩層,坐北朝南。
提供這樣一個優渥住所的,自然不是戈明亮這個剛剛將她一腳踹開撇清關係的前男友,而是柯夢之大學時候的舍友,鍾愛。
鍾愛和柯夢之一個大學,不同專業,學的是旅遊管理,本科畢業後便來蘇市工作,如今在某星級酒店做高階客房管理。
柯夢之來蘇市前,就和鍾愛聯絡過,鍾愛也知道一些柯家的情況。
當天柯夢之剛從戈明亮車上下來,沒多久,那快要沒電的手機就響起了鈴聲。
電話那頭,正是鍾愛。
她一個隨時待命伺候金主們的高階客房服務人員,聽說柯夢之來了沒地方去,直接翹了當天的白班,開著她那輛三萬五不到的比亞迪f0,輪子都要飛起來,在汽車南站附近很快接到了柯夢之。
上了車,擠在逼仄的車廂內,柯夢之還沒說什麼,鍾愛已經張口把戈明亮罵成了狗:“垃圾男人,渣男,讓來蘇市的是他,來了不管的也是他!他剛剛和你說什麼了?竟然直接把你甩下就走?”
柯夢之起先還覺得委屈,等烈日下熬了20分鐘等鍾愛開車過來,早已沒力氣繼續委屈下去,邊對著風口吹涼氣,邊嘆道:“我們剛剛分手了。”
鍾愛唰一下轉頭,拉長了脖子,瞪眼道:“什麼?分手?”
車身隨著她的動作猛的一晃,車輪子在地面劃過半個s曲線,嚇得後面緊跟著的車輛一個勁兒按喇叭。
柯夢之那一腦袋的難過和委屈,瞬間就被這一激靈給壓了下去,她攥了攥安全帶,趕忙道:“你冷靜,好好開車。”
鍾愛向來能把她的f0開出f1的架勢,聽到後面鳴笛,迅速換擋,一腳油門踩下,哄一聲飛了出去。
同時憤憤不平道:“這怎麼冷靜?當年追你追得跟條狗一樣,把你當仙女兒捧著,現在你家出事了,他連裝都懶得裝一下,才在汽車站接到人就立刻和你分手,這男人怎麼這麼垃圾!還有,你幾點到的,他幾點來接的?我給你打電話還以為你已經安頓好了,結果呢?他遲來那麼久,根本就不想來接你吧!?”
開了一路,罵了一路,要不是自己是當事人,柯夢之都要懷疑被戈明亮甩了的那人不是她自己,而是鍾愛。
鍾愛現在住的是公寓loft,不堵車的情況下,距離工作的酒店只是有十分鐘的車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