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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己該喜該愁,他刻苦學習十幾載,徹底證明自己完全有能力過自己想過的人生,他也想過自私地遠走高飛,拋下那些原本不屬於他的責任。
那天他深夜才回家,空無一人的荒山野嶺墳墓遍生,他並不感到害怕,自從梁赫之過世,他只希望這世上真的有鬼魂。
他下定決心了。連傅唯都放棄了,為什麼他要揹負,即便沒有他,家中有保姆,還有那麼多七大姑八大姨,會把傅明灼平安帶大的。
可傅明灼坐在家門口等他,託著腮幫子百無聊賴的樣子,看到他,眼睛驟然恢復亮晶晶的神采,張開手臂就朝他飛奔:“哥哥!”
他的狠心頃刻間土崩瓦解。
傅明灼也許永遠都不會明白那天傅行此緊緊抱了她那麼久是為什麼,又想了什麼。
那屆高考的錦城市理科狀元,最終選了家附近一所三流大學,隨隨便便選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專業,就此草草安排了寒窗苦讀十二載的碩碩戰果。
反正去不了想去的學校,在哪都沒差,他的人生已經不由他自己做主,那些責任實在太重了,壓得他只想破罐破摔。
至少在被困住之前,他已經嘗試過最盡力的展翅飛翔。
他不住校,通校住在家裡。大學生活全程打醬油,同齡人忙著享受期待了二十年的自由,他的重心是去宗揚上班歷練。
宗揚便是傅家的公司,既然原定的繼承人傅唯撂了單子,子承父業,傅老爺子越過兒子直接培養孫子。
傅行此沒有當紈絝子弟的機會,他剛成年就開始接觸商場上的爾虞我詐,浸泡在詭譎風雲中學習了一身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虛偽。
年輕有為,傅唯後繼有人,所有人都這麼說。
他是傅老爺子最器重的後代,傅老爺子早已放話會將宗揚交到他手裡,可是沒有人關心過他是否願意早早邁入這樣的人生。
如果沒有傅明灼。
如果沒有傅明灼,以上這些,他通通不必承受,他會按照計劃,按部就班實現自己的人生規劃。
這個鬼靈精怪的姑娘從眉眼到臉型,無一不透著母親的影子,雖然她的性格一點也不像母親——小小年紀心思一套又一套,執拗古怪,調皮搗蛋,不愛吃飯,嚴重挑食,看起來足足比同齡孩子小三四歲,讓他操碎了心。
可她全心仰賴著他,崇拜著他,張口閉口的“我哥哥”,小小身軀給了他一個家,是他親情世界最大的棲息之地。
時間一晃,他和傅明灼相依為命整整十二載了,而照片上的這個女人,也整整離開他十二年了。
傅行此伸手擦去墓碑照片上的濛濛水珠,啟唇喚道:“媽媽。”
這一刻他不需要當傅明灼眼中無所不能的哥哥,也不是爺爺眼中合格的繼承人,他只是梁赫之的兒子,面對這個女人,他不需要頂天立地。
空無一人的山間,沒有傅明灼作陪他不必假裝堅強,漫天大雨傾盆而下,更沒有誰知道他泛紅的眼眶是否滾落了眼淚。
照片上的梁赫之半眯著眼睛笑得溫柔,一如生前。
傅行此看著她的眼睛,像拉家常似地說道:“今天灼灼十二歲了。”
“發了燒,就沒讓她來。”
“我昨天夢到你了,你怎麼這麼久才來看我一次。”
後來他說不下去了。
照片裡,梁赫之好像有千言萬語要說,可這漫山遍野只有呼嘯的風聲,雨聲,雷聲。
事實上,傅行此幾乎已經忘記了她的聲音,不管如何努力抓緊,都無法阻止她存在過的痕跡慢慢變淡。
他將額頭輕輕抵上去:“我好想你。”
作者有話要說:評論不少人抓著三流大學說。我不覺得三流大學扯,此哥沒爹媽管了這點自由還是有的;去不了國外心儀的大學學想學的專業他去哪都沒差,他又不需要學歷來當敲門磚;灼灼太小了他不可能帶著走也不可能把她丟下,所以就近讀個大學,方便照顧灼灼,也方便去家裡公司歷練。
另外,三流大學,我指非985 211、非一本學校,不至於差到是技校的。
合情合理,不扯。
嗯。
以及覺得宴連和男主是兄妹的朋友們,你們……6,腦洞開的我猝不及防。
活到24歲,宴隨還沒有嘗試過一個人旅行,別說一個人旅行,她甚至沒有一個人看過電影吃過飯,隨便吆喝一聲,都有人巴著要陪她。
所以最開始日本之旅她是想找羅晶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