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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別提她咬著下唇出聲:“殿下,幫妾瞧瞧這簪子。”
霍裘目光在她妝奩盒中各式的簪子中頓了頓,不著痕跡地皺了眉。
他對這些女兒家的東西向來不甚瞭解。
饒是這樣,他也斷然拒絕不了那雙蘊著星海的眸子。
霍裘起身,明黃色的太子禮服在燭光下閃著熠熠的光,襯得男人身形修長如竹,朗朗似清風。
他走到唐灼灼跟前,瞧著桌面上擺得滿滿當當的簪子,默了默,而後道:“瞧哪隻?”
唐灼灼指了指安夏手裡捧著的那套紅寶石頭面道:“皇祖母大壽,這樣的日子合該穿得喜慶隆重些,可這套頭面又稍顯老氣了些。”
霍裘視線又轉到她瑩白的手裡執著的那根簪子上,沉吟片刻後道:“不算老氣,你戴著孤喜歡。”
唐灼灼抬眸望他,剛好望進一口深幽無波的井裡,彎彎繞繞到了喉嚨裡的疑問就嚥了下去,從善如流地笑:“好,那妾聽殿下的。”
霍裘見她戴過這套頭面?
可就算她沒問出來,霍裘哪裡就猜不到她的疑問?
那日他們大婚,鮮紅的喜帕下她嬌豔動人,頭上戴著的,就是這套頭面。
只可惜,這些被他珍藏心底的回憶,像是與她無關一般,連帶著自己,都被她拒絕得徹底。
等用了早膳,霍裘和唐灼灼就相攜著去了慈寧宮。
一路上霍裘都沒有怎麼說話,面色冷得如同冬日夜裡築的雪人。
唐灼灼倒也不敢多放肆,東瞧西瞧的不敢發出聲音生怕著了他的惱。
只是轎子裡偶有顛簸,她來了些睏意,最後迷迷糊糊的竟枕在霍裘的肩上睡著了。
霍裘皺著眉放下了手中拿反了的書卷,瞧向枕在他肩上面色白裡潤紅的人,鬼使神差般碰了碰她的臉,最後指尖輾轉到她嫣紅的唇上,他驀的就回了神。
好在他動作輕,沒驚擾了她。
霍裘揉了揉泛疼的眉心,強忍著壓下心底的念想。
可睜眼閉眼都是她嬌著聲音的那一聲聲殿下,他想肆無忌憚地將她揉進骨血裡,想得心都生疼了也不敢動作。
好不容易,他們才有了今日和睦相處的局面,他不能親手打破。
唐灼灼早在他撫上自己面頰的時候就已經醒了,因為閉著眼睛,他溫柔的觸控就更顯得溫存,她覺著有些癢,飛快地顫動了一下睫毛又忍住了。
這是兩輩子,她頭一次遭遇到霍裘這樣的對待。
往日他不是漠著一張臉,就是冷言敲打警告,清冷得如同天上的謫仙。
後宮三千粉黛,環肥燕瘦,沒一個是能入他眼的。
等到了慈寧宮門口,霍裘撫了撫她柔順的髮絲,聲音依舊清冷:“起來了,到了。”
唐灼灼這才施施然睜開了眼,衝著霍裘軟軟一笑。
霍裘卻瞧也不瞧她一眼,自顧自地走在了前頭。
唐灼灼心底覺著有些好笑。
這男人真是口不對心得很。
皇太后的慈寧宮,唐灼灼來得不止一次了,但再來幾次,她也還是有些緊張。
霍裘看出了她的緊張,薄唇輕啟道:“你等會陪皇祖母說些話,孤要去一趟承乾宮。”
“幾位皇子妃應當已經到了,晚上還有宮宴,別亂跑,等著孤。”
唐灼灼輕輕頷首,霍裘才稍稍舒緩了神色。
果不其然,等到了殿裡,其他幾位皇子妃都到了。
坐在上首的老人瞧著和藹,目光卻透著一股睿智和滄桑,唐灼灼心中一凜,隨著霍裘行了個大禮。
“請皇祖母安。”
“起吧。”
皇太后常年唸佛,連帶著殿裡都是一股子深濃的檀香味,就連聲音都是笑呵呵的,瞧上去與普通的老人無甚差別。
可唐灼灼知道,皇太后丘氏是整個後宮裡眼光最毒辣的人,她手上沾過的腥風血雨,不會少到哪裡去。
“太子妃可算是來了,皇祖母適才還念著呢,妾只說怕是又睡過了頭去呢。”說話的是六皇子妃劉氏,她面上笑意盈盈挑不出一絲錯來,卻偏偏那語氣聽了叫人十分不舒服。
霍裘深深皺了眉,深濃的寒氣席捲周身,就連出口的聲音都像是夾雜著冰渣:“孫子臨走前汙了一件衣裳耽誤了些時間,望皇祖母恕罪。”
劉氏頓時有些訕訕,倒是沒有再出聲了。
唐灼灼心裡輕嗤,這劉氏前世裡就處處尋她的不痛快,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