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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進去,就見到了跪在地上被五花八綁著的男人,那男人面上全是青黑胡茬,瞧起來格外粗獷不羈,只有那一雙眼睛,是唐灼灼覺著熟悉又陌生的。
除此之外,就只有柳韓江是那日將她從熊掌下救下的玄龍衛了,坐在太師椅上的男人緩緩抬眸看她,見到她這般妝容,目光陡然如箭一樣冷厲,又帶著如火般炙熱的溫度。
唐灼灼不想有這樣多的人在場,頓時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本想著來逗逗這男人的。
柳韓江早在她來時就後退了幾步,目光更是一刻都沒落在她臉上,明哲保身為上,殿下的醋意來得與常人不同,他可不想再被殃及池魚。
至於那玄龍衛,本就是死士出身,再美的女人在他眼中都是一堆紅粉骷髏,哪怕是以顏色姝麗名滿京城的太子妃。
可地上跪著滿頭大汗的那個男人,眼裡卻是極快地閃過一絲痴迷和眷戀,又帶著強烈的希望,只是被卸了下巴不好做聲,嘴裡還在咿咿呀呀地說著些什麼。
唐灼灼不動聲色退了幾步,被霍裘一把扣住纖細的手腕,男人漫不經心把玩著她嬌嫩的掌心,問:“仔細瞧瞧,還認得他不?”
這小女人夜裡那顆丹藥效果極好,一覺睡醒,渾身酸乏盡數消失了不說,內息更見綿長隱約有更上一層樓之勢。
既然如此,那麼她面上的這道疤……
霍裘目光再次落在她如玉的面頰上,喉結上下滾動幾圈,劍目裡拖拽出極深濃的火氣。
又來變著法子戲弄挑釁自己,真是欠收拾!
虧他還真以為這小女人傷心欲絕,昨日各種露骨情話都講到了她面前,還不定叫她怎麼個得意法兒呢。
唐灼灼狐疑地瞧著那瞧著自己目光格外熱切的男人,再次細細看了他的身形,一臉的笑意寡淡至極。
她回頭朝著男人笑,“怎麼不認得?這可不就是京都的翩翩佳公子王將軍?只是這人皮面具做的別緻,等會子殿下把它揭了交給妾好生搗鼓一番?”
霍裘配合著沉沉低笑,“一切依太子妃就是。”
王毅瞪大了眼睛,怎麼也沒想到見著的是這麼一副堪稱琴瑟甚篤的畫面,怎麼會是這樣子呢?明明不該是這樣啊?!
唐灼灼什麼臭脾氣哪有人比他更瞭解?那就是一個被慣壞了的貴女,囂張跋扈一點也不會收斂,斷斷不會臣服在太子爺的光輝下學著旁的貴女曲意討好的。
她的心裡,不該只有他一個人嗎?
會不會是霍裘……他知道了什麼,把當年落水真相告知唐灼灼了?
唐灼灼對他的目光視而不見,只是緩緩撫上臉頰上的那道傷疤,雖然心裡知道不會留疤,可這疼,卻是實打實的。
“殿下不是說將王將軍好生請過來?怎麼如今人這樣悽慘了?”
唐灼灼上前幾步,眼神如刀刮在王毅的面上,眼裡霧靄沉沉,端詳片刻道:“這下巴卸得利索,可卻不疼。”
她嘖嘖道,話音才落,旁邊站著如同木頭一樣的玄龍衛突然動了,他速度極快,唐灼灼避得也快。
下一刻,王毅刺破天際的慘叫聲與唐灼灼吃吃的笑聲交雜在一起,竟是格外的和諧。
唐灼灼一笑, 面上的那條花枝就跟著開出一樹的嬌嫩來, 王毅嘶啞的痛呼低吼之後, 一雙眼睛直直望著她,再不復以往清潤有禮的模樣。
從沒有過這樣的屈辱,被捆了這樣跪在地上, 任由別人肆意嘲弄,甚至被人卸了下巴像厲鬼一樣, 連咒罵都做不到。
唐灼灼琉璃色的眼瞳美得迷離, 王毅能在其中瞧到自己小小的倒影, 這是第一次,他在這個女人眼底看到自己。
唐灼灼一雙玉手伸向他的面頰, 霍裘的面色一下子黑如鍋底。
“唐氏!”他聲音裡淡淡的不悅任誰都能聽出來。
唐灼灼略遺憾地低嘆了一聲,這男人凡在人前不悅的時候,慣是唐氏唐氏的喚,一到夜裡情動時卻像是變了個人般。
王毅因為她的舉動而燃星希望, 原本只差一步,他今早就可以渡河回京,就只差那麼一炷香的時間啊!
還是被玄龍衛逮住了。
他甚至都不知為何霍裘現在還是好好兒的,明明那畫, 朱瀘親眼見他開啟了的。
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六殿下那裡, 已經知曉了情況嗎?會來救他嗎?
唐灼灼淡淡地瞥過眼,端了桌上的白灰色水液就往他身上一潑, 水聲嘩啦,地面上也很快匯成了一條條蜿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