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頗受器重的柳韓江地位僅次於寒運算元,官居殿閣大學士,而他的夫人,自然也就是葉氏。
葉氏人本就低調,性子也沉穩,如今一聲不吭急匆匆地進了宮,必定是有急事,而這事,十有八九與江澗西脫不了干係。
葉氏在外殿等著,不時抿上一口清茶,頓時覺著唇齒留香,回味綿長。她頓了頓,低頭不語,姣美的面容上平靜無波,只有眼神還透著些許煙火氣。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唐灼灼就已在宮女們的簇擁下出了來,葉氏放下手中雕青花的茶盞,起身恭敬地行了個全禮,被唐灼灼手疾眼快一把扶起。
“師姐無需多禮。”
葉氏順著她的力道起身,牽強地勾了勾唇角。唐灼灼與她離得近了,才發覺她臉色不算很好,於是轉身衝伺候的人擺擺手,聲音散漫:“都下去吧。”
等殿裡空蕩蕩的只剩下她與葉氏兩個人了,唐灼灼才握了她冰涼的手皺眉,問:“師姐,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葉氏直直地望了她片刻,眼底慢慢沁上來點點銀光,唐灼灼不明所以,才要發問,就見葉氏如同不堪重負一樣彎下了腰,捂著臉只掉眼淚。
唐灼灼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葉氏在她眼裡從來都是從容不迫的,永遠清清冷冷的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就連片刻的慌亂也是沒有過的。
葉氏極壓抑地啜泣,甚至有些喘不過氣來。等她平復一些,唐灼灼才將手裡的帕子遞過去,撫了撫她起伏不定的後背,輕聲道:“師姐,先將眼淚擦擦。”
葉氏這時候也覺著自己失了態,她擦擦眼角,而後笑了笑,低頭道:“叫娘娘看笑話了。”
唐灼灼微微搖頭,面色有些鬆動,問:“可是與柳先生鬧矛盾了?”
葉氏搖頭,“臣婦今日來找娘娘,夫君並不知情。”她這樣一說,唐灼灼就更為好奇,只是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問起。
像是看出了唐灼灼的疑惑,葉氏絞了絞手帕,咬了下唇緩緩道來:“昨日晚間,師父潛入家中內院,說要帶走瀟瀟。”
唐灼灼瞳孔驀的一縮,她握著長凳扶手的玉指緩緩收緊,“這卻是為何?”
柳瀟瀟那孩子唐灼灼見過不止一次,活蹦亂跳的性格也好,江澗西忽然說要帶走那孩子是個什麼意思?
葉氏卻突然不願說了,她表情有些恍惚和痛苦,幾度哽咽得說不出話來,最後好不容易抬起頭來,姣好的面上卻滿是一種破釜沉舟的決心。
唐灼灼看得心尖一震。
“也罷,臣婦今日來娘娘這,自然也就沒打算要這張麵皮了。”葉氏倏爾平靜下來,只剩下聲音微微地顫,也不去看唐灼灼的面色,自顧自地說:“瀟瀟並不姓柳。”
唐灼灼早先心有所感,但親耳聽到葉氏說出這句話,還是由身到心覺出一股子深濃的悲悽來,果不其然,葉氏慘笑著補充:“瀟瀟是我與江澗西的孩子。”
這話如同平地一聲雷,炸得唐灼灼呼吸都慢了幾分,她緩緩從椅子上起身,有那麼一個瞬間她甚至以為葉氏是在逗她玩尋個開心的。
柳瀟瀟……是江澗西的孩子?
這怎麼可能?
唐灼灼嘴唇蠕動幾次,嗓子口像是堵了一團棉絮一般,半晌都發不出什麼聲音。
好容易鎮定下來,她聽到自己的聲音清楚而冷靜地問:“這事,柳先生知曉嗎?”
單憑葉氏這寥寥幾句,唐灼灼腦子裡就想象出無數種畫面,雜亂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