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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經說出,唐灼灼身子激靈靈一僵,她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頭,外頭風雨交加,男人面色柔和又認真,溫熱的指腹摩挲在她的手背上,重複道:“從來都只嬌嬌一人。”
心和身子都是她的,從此就再也容不下第二個人。
唐灼灼眼裡還氤氳著全是水霧,似是沒有聽懂這句話,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皇上……這話是什麼意思?”
霍裘原沒想著將這事說出來,此刻身子也有些僵硬,故作鎮定地起身,道:“嬌嬌自行領會。”
在這人跟前,崇建帝已數不清自己低了多少次頭,她冷著臉的時候尚是心上寶,更別提笑著撒嬌耍性子的時候了。
唐灼灼這會卻比才重生時還要驚訝,簡直是怎麼也不敢相信的。
一代君王,坐擁後宮,他卻明明白白地告訴她那些女人一個也沒碰,全是充當擺設。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這話說得好聽,她卻是從來都不信的。
天下男子一個樣,就是再冷情冷性清心寡慾的男子,也只是沒遇著夠嬌夠媚的女人罷了,若真遇著了,木頭也能燒出烈火來。
可今日說這話的人,卻是霍裘!
她再清楚不過,他不會編造這等子話來騙她,更沒有必要。
那她前陣子鬧的各種彆扭,豈不成了一種笑話?
唐灼灼喚人進來擦了臉,霍裘就坐在桌邊的軟凳上,一時之間無人說話,就顯得氣氛有些凝滯。
待人都出去了,唐灼灼慢條斯理起身,將那副筆觸極細膩的畫卷起來,瞥到落款的日期時又是一愣。
時間是三年前的今日!
三年前她的生辰之日,這男人就已動了心,而她卻對此一無所知。
她惡狠狠皺眉,險些又要掉下眼淚來,她前世在冷宮裡掉的眼淚太多了,是以重生後反倒像是沒有淚珠子可流了一樣。
“皇上今日怎麼這般會哄人開心?”她轉身撫了撫他青黑色的胡茬,覺著有些扎人,又緊接著鬆鬆垮垮地吊在他身上,兩隻腳丫子不安分地直晃,嘴裡一直強調:“臣妾覺著真歡喜,從沒有這樣歡喜過。”
她帶著甜香的臉蛋親暱地蹭到霍裘的下巴上,好叫男人也能真實地感受到她的那份歡喜。
十九歲的生辰,她過得比往年任何一個還要舒心。
唐灼灼這幾日過得蜜裡調油,朱琉卻簡直倒黴透頂。
原因無他,她如今算是與清遠候世子紀瀚定了親,這日在南平王妃的耳提面令之下與紀瀚一同約著去賽馬。
紀瀚身子修長,生得文弱,清秀的面上永遠帶了幾分笑意,說話也是客氣有加,朱琉瞧著第一眼就覺著這男人乾淨極了,就像一灘清水。
她的馬術毫不含糊,在踏上馬背的一瞬間就朝著紀瀚道:“世子,賽場上見真章,我可不會放水。”
紀瀚仍是笑,道:“自該這樣。”
他這幾年都在遠遊,才一回京城就叫他爹給逮住揪到秋獵圍場來了,今日一見這琉璃縣主,倒是沒有過多的反感。
性情這樣爽朗的女子,娶回家定然不錯。
到時一同去雲遊四海,看遍山河與夕陽,豈不快哉?
兩人幾乎同時出發,朱琉斂了心神跑得飛快,紀瀚跟在她身後氣定神閒地追,待路程過半的時候,朱琉停了下來。
最前頭橫著一匹黑色的駿馬,馬上的男人笑得森寒,如同草原上的一匹野狼,見兩人都停了下來,才騎著馬不緊不慢地趕來。
朱琉俏臉一寒,抿著唇沒有說話。
紀瀚偏頭看了她一眼,又望了望來者不善的蒙古可汗,也跟著翻身下馬笑著將朱琉拉到自己身後。
屋塔幕被這個動作刺激得眯了眯眼睛,上上下下審視這個清遠候世子。
這身子看起來比女人還弱幾分,也還好意思將朱琉護在身後?
兩年不見,朱琉就喜歡上這種小白臉?
紀瀚全當看不見那侵略性十足的眼神,他笑得清潤十足,抱拳道:“久聞可汗大名,今日終得一見,果然是龍鳳之姿,名不虛傳。”
相比之下,屋塔幕遠做不到這般冷靜,他皺著眉,直接略過了這礙眼至極的男人,對著站在紀瀚身後冷靜無比的朱琉粗聲粗氣地道:“出來。”
朱琉氣得身子都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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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說得那樣清楚了,這狗男人還來摻和她的事?
他自己破事一大堆,紅顏知己都顧不過來,竟還有功夫來給她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