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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辭大腦當場宕機,愣愣點頭:「有點。」
凌景從把外套裹在他身上,抱著他往路邊的灌木叢走,一下一下地順著他的脊背,「吐吧,吐出來就會好的。」
寧辭聽話地彎腰,他盯著近在咫尺的一顆顆綠草,盯了有兩三分鐘,再沒別的動作。
「怎麼了?」凌景從跟著他一起彎腰,「吐不出來嗎?」
寧辭覺得自己真是喝多了,他就著這個姿勢轉頭看向凌景從,兩個人的頭捱得太近,這一扭頭,兩個人的鼻尖擦著錯過,嘴唇貼在了一起。
可偏偏寧辭渾然不覺,貼著凌景從的嘴唇說話:「不想吐。」
凌景從呼吸停滯了一下,然後慢慢吐息,挨著寧辭的嘴唇說:「感覺難受嗎?」
「不難受,」寧辭繼續說,「好像有個很軟的東西貼著我。」
凌景從挑了下眉,輕輕笑了一下,他慢慢向前,就著這個姿勢,含住了寧辭的嘴唇。
寧辭瞪大雙眼,感覺到凌景從的舌尖在輕輕舔舐著他的唇縫。
這個彎腰的姿勢實在是有點不太雅觀,而且也有點吃力,腰間傳來的痠痛刺激著寧辭的大腦,他眨了下眼,一下彈了起來。
「你、我、我們……」寧辭有點語無倫次,腦袋好像突然不會轉彎了,「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凌景從直起腰,學著他迷糊的語氣說話,兩人對視半晌,他走過去攬住寧辭的肩膀,「我好像有點兒喝多了,要不咱們先上車?」
「上車?」寧辭愣了下,又很快說,「對,先上車。」
凌景從半扶半抱地拉著他,兩個人一起鑽進了後排,他跟司機說了個地址,然後把前後排中間的隔板升了起來。
他把兩邊的窗戶都開了一半,寧辭軟綿綿地靠在後座的椅背上,有氣無力地半闔著眼皮,眼睛看起來沒有焦距,空洞地盯著面前的空氣。
凌景從屈起指節蹭了蹭他的臉,尾音輕輕上挑:「寧辭?」
「嗯?」寧辭順著聲音來源看過去,嘴唇動了動,呢喃道,「凌景從。」
半開的車窗洩入了馬路上呼嘯而過的噪音,他低聲的呢喃被汽笛聲淹沒,並沒有傳到凌景從耳朵裡。但凌景從似乎是看見了他嘴唇蠕動的動作,又蹭蹭他的臉,柔聲問:「寧辭,你在說什麼?」
寧辭望進他溫柔的眼底,他呆呆地看了幾秒,突然笑了一聲,直起腰朝凌景從的方向湊近了一點,說:「學弟,你是來報到的嗎?」
凌景從愣了一下,寧辭再度湊近他,口齒不清地說:「學弟,我記得你戴著一個帽子來著,怎麼不見了?弄丟了嗎?要不要學長幫你找?」
「不,不用了。」凌景從深深地凝視著他,寧辭喝酒不太上臉,臉上並不很紅,只是現在的一串胡言亂語能證明他的確是喝多了。
「學長,」凌景從的指腹摩挲著他的唇瓣,偶爾會用力按下去,「你知道我是哪個學弟嗎?」
「凌景從,」寧辭聲音依然很輕,他歪著頭靠在凌景從肩膀上,自言自語一樣地喃喃道,「我當然知道你是哪個呀,你是凌景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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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景從扶著他下車的時候,寧辭還有一點迷糊,但他下車吹了點風,又奇蹟地清醒了過來。
「你喝多了,」凌景從已經進了樓門,「我送你上去。」
「不用了,」寧辭用力眨了眨眼,一手扶住牆,「就剩一點路了,我自己回去就行,麻煩您了。」
「這有什麼,」凌景從用一種不容拒絕的力道箍住他,架著人往上走,「你是給我擋酒才喝成這樣的,我一定要把你安全送到家裡才行。」
他護著寧辭的腰,邊上臺階邊問:「對了,家裡有沒有人照顧你啊,沒人的話,我留下來……」
話還沒說完,他前邊兒傳來開門的吱呀聲。
兩人一起抬頭看去,一個老太太佝著腰扶著門把手,正看著他們。
寧辭眯眼看了一下,微弱著叫出聲:「奶奶,您還沒睡啊。」
老太太走出門過來扶他,「喝了多少酒啊這是。」她看向凌景從,說:「你是小寧的同事吧?麻煩你送他回來了,我照顧他就行,不耽誤你的事。」
「啊,我……」凌景從還沒來得及開口說完這句話,從屋子裡又跑出一個小男孩,蹦蹦跳跳地朝他們走過來:「小寧叔叔!你終於回來啦!」
寧辭摸了摸小平的腦袋,笑著說:「我回來啦,你……」
「叔叔?」小平的視線轉移到凌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