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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最後一絲希望面前,求生力量往往最大,她用力地拍著,看著他閉上了眼,沒了掙扎的動作。
害怕他再次醒來,她又拿著旁邊的鐵鋸刀,一下一下,她鋸到最後,看著地上汩汩直流的血,只有興奮和愉悅,跑也不想跑了,最後人被發現的時候,頭與身體只剩下一絲粘連的脖子後的皮。
探視的時間到了,或許知道是最後一次見面,柳雙迎又再次對她笑了笑,
「菁菁,我不後悔,你也不必為我難過。」
她被人帶走。
唐菁菁想要從她被打的方面入手,並承諾自己會拿出錢來,能不能稍微減點刑。
但案件證據確鑿,律師說再次翻案機會很渺茫,而且在當時看來,爭吵和打罵只是夫妻兩人調和生活的一種方式,算不上什麼有力的證據。
沒辦法,她很想為她做些什麼,可她只能為她悲慘的一生哭,她什麼也做不了。
柳雙迎事情過去後不久,唐菁菁一直悶悶的,朱涵來陪了她幾天,跟她說了好多話,並準備過幾天拉著她去爬山,放鬆心情。
可她人一直不在狀態,對於不想失去的人,她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一步步走向死亡,她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她腦海中的想法越來越亂,甚至走向極端,開始討伐自我、厭棄自身。
結果爬山時心不在焉,不小心崴到了腳。
唐菁菁父母把她送進了目前正有合作的醫院,開了單獨病房,並有專人照料,
就看到了醫院走廊處熟悉的身影。
她暗覺不妙,趕忙跑過去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許宗景一個人在大廳裡滿頭大汗,而至於送進搶救室的人……
「我也不知道,剛才我們打著打著球就流鼻血了。」許宗景也很慌張。
身後的護士開口詢問:「剛才的病人誰認識?」
「我。」許宗景舉手。
護士有些焦急:「沒通知家屬嗎?家屬呢?情況比較危機,需要家屬過來簽字。」
姥姥已經去世,媽媽是個瘋子,他爸爸也不要他了,他哪還有什麼家人。
唐菁菁哽咽著開口,「他家人都不在,我們是他的朋友。」
「好吧,你們先跟我過來。」護士猶豫著,還是把他們帶入醫生的房間。
醫生有些惋惜,只說目前情況有些糟糕,具體什麼病,說要等結果出來,眼下唯一確定的先住院,等待診斷結果,臨走時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後面住院治療要準備好錢,要交錢,要交很多很多的錢。
他們三個小孩,又哪來的錢,他們沒錢。
許宗景動了取出帳戶錢的念頭,那筆錢是他那個多惡多端的父親留給自己的,全都存在了銀行裡,可要取出來不容易,要自己去監獄親自去看那個自己厭惡至極的人。
唐菁菁要比他快一步,她知道父親有個慈善的專案跟醫院有關,跟醫院提起了她爸的名字,說給自己點時間,把還沒用完的錢全都拿出來交了醫療費。
誰的錢都不是大風颳過來的,唐菁菁的父母從當初勤勤懇懇的小戶變成為了商人,商人不是慈善家,更不會因為唐菁菁幾句話就投入幾乎沒有回報的專案和資金。
唐菁菁知道自己求不來,只能跪在書房的地上,以此來獲取她父母的同情,
「他人很好,學習好,喜歡幫助人,愛笑,還會救治流浪小動物……」
唐菁菁話語顫抖著,她知道章之陽在等著自己救命,要是自己能快點說服爸爸媽媽,章之陽就能得到更快的救治。
但父親聽完她的話,只有生氣,認為她被柳雙迎的事情影響到,瘋魔了,高呼著那是賠本的買賣,還振振有詞說都是自己平時慣壞了,她怎麼會那麼任性,竟然不管親生父母,去幫助一個外人。
唐菁菁眼見不行,只能開始絕食,她躺在自己房間,哭著鬧著,拒絕一切吃食和水源,餓到發昏時,掐著自己的手心告訴自己,章之陽等著自己救命,她不能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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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之陽醒來,天是灰暗的,突襲的暴雨把外面一切攪弄到天翻地覆。
因為還沒籌到錢,他們轉入了普通的病房,護士拿著欠費單跟許宗景說,要是過兩天還沒弄到錢,藥就會停,院他們住不了,病也不能看。
許宗景過來安慰他,等骨穿手術結果後,才能確定病情。
章之陽一直在沉默,他沉默注視著病房的一切,看著因為打針哭鬧的鄰床,盯著推著車向自己走來的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