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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正思不知道兩人打的什麼啞迷,有些不悅:「想從周家訛錢,也要掂量自己幾斤幾兩,識相點還是自己離開,我可以既往不咎。」
「那我要是不識相呢?」周景清問。
周正思「哼」了一聲,說:「那我就讓你身敗名裂,在各行各業都混不下去。」
「老爺子,」周景清還是一臉平靜,「我說過,我會錄音的,您這麼多把柄在我這裡,到時候說不準誰身敗名裂。」
周正思最恨別人玩這種陰招,又氣得拍桌子,怒道:「你敢!」
「為什麼不敢?」周景清說,「而且,您讓我混不下去,還不是得您孫子養我。」
「他敢?」周正思又喊道。
「我願意,我可以養一輩子。」陸明黎立馬開口表態。
周正思簡直想拍死這個不爭氣的孫子。
「老爺子,您現在應該期望我的事業如日方升、扶搖直上,興許我有錢了,就厭棄您孫子了。」周景清說。
「你看看他醜惡的嘴臉,」周正思指著周景清,對陸明黎說,「這種人有什麼值得喜歡的?」
「這臉不醜呀,挺帥的。」陸明黎小聲嘀咕。
「周景清!你清醒點!你喜歡男人也就算了,怎麼喜歡這種爛人?」
周正思「匡匡」拍桌子,他被自己死心眼的大孫子氣得脖子都紅了。
陸明黎反駁:「他挺好的……」
周景清接過話:「老爺子,別太生氣,氣壞了身子,可就沒人管我們倆了。」
周正思橫眉怒目,但轉念一想,說得對,他氣死了自己,可不就便宜了眼前這小子!
周正思緩了口氣,一旁的管家柳榮見狀,端起桌上水杯遞給周正思,周正思接過喝了一口。
見周正思冷靜下來,周景清接著說:「人都會對愛而不得的東西有執念,您現在拆散我們,那我便是他心間永遠的硃砂痣。您還不如放任我們,興許再過一段時間,我們就相看兩厭,老死不相往來了。」
周正思挑了下眉,覺得說得有點有道理。這世上不缺漂亮的女人,他就不信,沒有一個女人能將他的大孫子掰直。
「而且,人都是善變的動物,朝三暮四,毫無定性。」周景清說,「說不定,過幾天,您孫子就換人喜歡了。」
「不會的,我心永恆!」陸明黎連忙在一旁表真心。
但周景清只是輕笑,沒有接話。
看著周景清,陸明黎突然意識到,周景清才是周正思的孫子,所以周景清剛才只是在說他自己!
陸明黎心一痠疼,安靜了下來。
周正思嗅到氣氛不對,冷哼一聲,說:「原來人家根本不稀罕你,那你又何必拿自己的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自甘下賤。」
陸明黎低下了頭。
周景清此刻意識到要壞事,喚了一聲:「景清……」
但未等周景清說其他話,陸明黎的眼淚便無聲地掉落下來。
第一滴落在大腿上。
第二滴卻落在一隻手掌心中。
周景清傾身,伸手接住了溫熱的淚珠,無奈地嘆了口氣。
周正思也根本沒想到會把自己的孫子說哭了,既驚訝又無措。
周景清在外婆身邊長大,心智早熟,從小就像個小大人。
周正思雖然沒怎麼和周景清見面,但也明白他這個孫子的脾性,剛毅堅強,輕易不哭。
但現在,怎麼會說幾句就哭了呢?
孫子哭了怎麼哄?他不會啊!周正思轉頭向管家柳榮求助。
柳榮淡定地掏出上衣口袋中的手帕遞給了周正思。
周正思接過後,慌忙扔到陸明黎懷中,說:「快擦擦,男兒有淚不輕彈,多大的人了還哭,害不害臊,丟不丟臉。」
陸明黎眼淚掉得更兇了。
「……」周景清第一次見到這樣安慰人的,只得自己拿起手帕,低頭去幫陸明黎擦眼淚。
陸明黎接過手帕,胡亂一抹,抬起了頭,眼角還是紅的。
周正思見人不哭了,心裡偷偷鬆了口氣,嘴裡卻禿嚕了句:「說你幾句就掉豆子,那人家要是不要你了,你不得要死要活啊!沒志氣。」
陸明黎一聽,委屈地看向周景清。
「……」周景清扶了扶額,對周正思說:「老爺子,您能不能免開尊口。」
周正思「哼」了一聲,端起水杯喝水。
周景清又轉向陸明黎,說:「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