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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可怕。”
盛糯糯猶豫著撩起寬大的病號服,胸口下面貼著張透明的癒合繃帶。
那瘡口兩寸左右,縫合的細密的針腳就像條八腳的蜈蚣,刺眼地橫在白皙的肚皮上面,顯得猙獰又異常地可怖。
紀許淵絲毫不願再看第二眼,立刻把臉偏到旁邊去。
盛糯糯感受到紀許淵嫌惡的目光,尷尬地放下病號服,道:“沈醫生說疤痕會變淡的。”
紀許淵不鹹不淡地嗯了聲,起身往外走:“多住幾天,把身體養好,我先走了。”
“老,老公——”
紀許淵止住腳步回頭:“怎麼?”
盛糯糯被他不耐煩的表情刺了一下,弓著腰怯怯地搖搖頭,“沒,沒事。”
他不敢說,其實他很想讓丈夫陪陪自己,兩人已經快十天沒有見面,怎麼會不想念呢?
但是紀許淵太忙了,公司可能有很多會議等著他開,他沒時間也根本不想陪自己吧。
溫熙和小季一直在病房門口等著,紀許淵整理著領帶對溫熙道:“你看醫院還有什麼手續需要辦,給他料理妥當再回公司。”
溫熙點點頭應著。
小季有眼色地迅速跟上紀許淵,詢問道:“紀總那咱們先回別墅?”
紀許淵點了根菸,重重吐出口煙霧:“去翰城壹號。”
翰城壹號是京城有名的夜店,明面上是合法經營的娛樂場所,其實快成嫖客聚集地了。
看盛糯糯那虛弱樣兒,應該很難捱得住他憋了那麼久的邪火,等他康復的空當還不如出去找只乾淨的鴨子洩洩慾。
溫熙目送紀許淵離開,他才推門走進盛糯糯的病房。
盛糯糯躺在病床上,用被子蒙著頭,溫熙傾身碰了碰他,“糯糯哥哥,你的病還好嗎?”
“你,你出去。”
溫熙拉著凳子坐下,神色有點尷尬:“對不起啊糯糯哥,我真不知道那錢是做手術的,你是紀夫人啊應該很有錢才對。”
“我以為你不在乎那區區五萬塊錢,你別生氣啊糯糯哥哥。”
見盛糯糯不理他,溫熙便把手裡的包放在他的床頭,“我用那五萬買了只限量款皮包,現在我把它還給你,隨便變賣也行。”
病房門咔噠一聲關緊,盛糯糯才從被子裡鑽出頭來,看著那隻鑲著碎鑽的漂亮的皮包,他忍不住淚如雨下。
溫熙說得沒錯,他可是紀夫人啊,應該很有錢才對,應該高高在上才對。
可現實是他窮得三年沒買過新衣服,做手術要低眉順眼地湊錢借錢,膽戰心驚地活著,生怕哪天被拋棄。
即便如此,他還隱隱地懷有期望,等紀許淵到了某個年紀玩兒夠浪夠了,總願意迴歸家庭,跟他廝守終生。
他可太可悲了。
紀許淵的意思是讓盛糯糯住到年底,修養好身體再回老爺子那兒過年。
這段時間紀許淵像是憑空消失,盛糯糯主動聯絡說不了幾句就結束通話,溫熙也沒再來過。
直到臘月二十六傍晚,公司放了假,紀許淵才算是想起來,應該去醫院接盛糯糯回家。
紀許淵邊往病房走,邊低聲跟公司的人事主管打電話,前天溫熙辭職勾引新金主去了,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個新助理。
這邊兒剛結束通話,邵明就打進來:“紀少!聽說你剛睡了翰城壹號的頭牌,就那背景神秘的男大學生?!”
紀許淵舔了舔牙根:“怎麼著?”
邵明嘿嘿笑著八卦道:“那傢伙好像叫俞寂來是吧,他不是對外宣稱只陪顧客喝牛奶,沒有陪酒陪睡這兩項服務嗎?”
紀許淵哼哼笑了兩聲:“那他媽的是你們沒本事,老子想睡還有睡不到的?”
邵明唉聲嘆氣道:“還得是咱紀少。”
跟邵明結束通話電話後,紀許淵恨恨罵了句,他其實沒睡到那叫什麼俞寂的。
出來賣的擺的譜比他這嫖的還大,說什麼都不跟他進房間,要平時在其他風月場所他連拖帶拽也得給他弄到床上。
但翰城壹號是京城首富傅家二少爺傅朝聞名下的的產業,那裡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臨近年根他又丟了競標,別給老爺子惹禍的好。
紀許淵欲往病房走,回頭正撞上盛糯糯在身後站著,穿著寬大的病號服,像條鬼魂。
他斜了盛糯糯一眼:“你站這兒幹什麼,還穿這麼少?”
盛糯糯指了指前面:“我,我上廁所,看到你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