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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杯看起來多一點,我蹲你半天了,口渴。”說完林小宜一愣,“應該沒差吧,兩個杯子都長一個樣啊。”都是透明的啊。
“沒差。”沈桂舟打字,心口像有一塊沉重的石頭落地。
“所以你想和我聊什麼?”他總覺得這場景熟悉,本該是溫馨的聊心場景,他指尖卻不自主地發顫,心口大石頭落地後,依舊悶悶的。
“我啊,”林小宜坐沒坐樣,轉眼又躺下了,“其實是農村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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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宜對沈桂舟的印象,是從高中同班後才有的。
幾個村沒多少小孩,拼拼湊湊也就三個班,可兩人從小學到初中,愣是沒見過面。
也不是沒見過面,林小宜原先性格內向,因為總是扎著兩根土裡土氣的麻花辮遭同班女生笑話,但好在同學們忌憚她成績好,是老師的心頭寶,在學校裡沒怎麼給她添堵。
但放學後,她常常被一群不學無術、整天遊手好閒的小太妹拉去,幫她們寫作業、跑腿,其實就是跟班。
偶爾經過寺廟旁那條小巷,林小宜總能看見一個和她年齡一般大的小孩縮在裡面,任一群人拳打腳踢。隔天又能見到這個小孩拿著根鐵棍追著人跑。
所以,她對沈桂舟的初印象只有奇怪,加上,偶爾還能看到沈桂舟牽著紀忱的手,蹦蹦跳跳地帶著紀忱回畫廊,過段時間,紀忱又帶著人欺負他,再過半學期一學期,沈桂舟又蹦蹦跳跳地帶著紀忱回畫廊,如此往復,她只覺得怪異到不行。
可無暇顧及他人,林小宜沒過多關注。
再有接觸,便是高中同班,沈桂舟機械地踩點上學,準時放學,除卻值日,很少看他在學校裡逗留。
那群人校園霸凌了那麼久,卻不覺得膩,一逮到機會,總是給沈桂舟找不痛快,但手腳上的暴力似乎沒那麼嚴重,林小宜很少在沈桂舟身上看見傷,沈桂舟成績比她要好,她只覺得,那些人要沈桂舟幫忙寫作業。
有時候沈桂舟從廁所裡出來,渾身上下溼噠噠的,丟了鞋子,歪了領子,面不改色地走回座位,拿衣服胡亂一擦,拿起書包就走。
欺負她的“老大”總會攬上她的肩,一指沈桂舟的背影警告她:“看,這就是不幫忙寫作業的後果,你乖乖寫,我們不會對你怎樣。”
直到來了兩位資助人,他們就像被人為干涉的平行線,倏地衝撞在了一塊。
在得知自己會被資助後,林小宜很開心,父母也很開心,彷彿看見未來的路一片光明。
直到紀忱急匆匆地拽住她,神色緊張地和她說起張建鄴的那些骯髒事,她只覺得天塌一般。
但紀忱告訴他,另一位姓何的老總很好,何總資助沈桂舟,讓她去找沈桂舟交換。
“你欺負過他,我怎麼可能相信你!”林小宜不信。
“我們總歸是一個村的同學,我怎麼可能對你們不好,那豈不是胳膊肘往外拐,你不信我的話,你可以搜一搜,張建鄴那些破事早被爆出來了。”
“和桂舟換就好,”紀忱說,“他是男生,不會有事的。”
“你想被他抓回去嗎?”
林小宜家住村頭,為了謀生改造成了湯粉店,父親前幾年進城謀生,在工地糊水泥不小心跌了下去,包工頭草草塞給他們幾萬塊錢就把他們打發了,剩他們母女倆靠賣湯粉維生。
她們去工地哭過、鬧過,沒得到什麼好結果,母親念著她還要讀書,只好抹抹淚,回農村來繼續開這家湯粉店。
同他父親一塊進城的幾位叔叔,特地交代家裡人多光顧光顧他們家湯粉店,為此,他們家的生意總歸能餬口。
林小宜很小就在家裡幫忙了,一開始是幫忙收拾碗筷,幫母親端小菜,擦桌椅掃地拖地,輕點的活什麼都幹,等更大些,就替代母親在廚房煮湯粉。
正巧林小宜母親準備再找個人幫忙,招聘資訊貼在村門口的公告欄上,很快,那天沈桂舟便來問了。
可母親沒答應,她覺得這份工作不輕,沈桂舟還是學生,應該以學業為重。
林小宜認出沈桂舟,告訴母親——沈桂舟和她同班,成績很好,但好像總是一放學就去打工。
和其他學生不一樣,其他學生打工不在少數,也有幫家裡下田的,採茶葉、守果園果樹的,總歸是幫家裡分攤點壓力,但沈桂舟卻是家裡給他壓力。
林小宜聽過村裡老人議論,那場地震後,沈桂舟父親被埋在了畫廊裡,沈桂舟的母親便趁機改嫁,嫁給了她的初戀——也就是沈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