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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常帶他去醫院看,不厭其煩地問他今天吃藥了嗎,膝蓋抹完藥膏了嗎,腳腕還痠疼嗎。
沈桂舟一開始還有些不自在,在逐漸發現張佑年真的就是單純在關心他後,一點一點地、試探著接受張佑年的好。
最近的一次,張佑年帶他去看展,天色漸晚離開,恰巧遇上無人機表演,整齊劃一地在空中擺出延寧的市花——“向日葵”。
沈桂舟看著空中的無人機“向日葵”,不可抑制地揚起了嘴角,眉眼柔和。
余光中的張佑年一直看著他。
沈桂舟沒有動搖,他一直在等紀忱的訊息。
只不過,他好像沒等到。
只等到看似變好的張佑年,朝他扎來的“一針”。
“我們湊合湊合,也行”
“腳怎麼樣了。”沈桂舟一開啟門,就看見張佑年靠在欄杆邊上,等著他出來。
他低頭活動了下腳腕,上面的烏青已經散乾淨,變回原先光滑的面板色。
“沒事了。”
“下午讓曲隨來看看。”
沈桂舟點頭,有些心不在焉。
紀忱那天后來找過他,遞給他一臺不知從哪找來的、僅能用於通訊的翻蓋手機,把計劃告訴他,還說,這次一定可以帶他逃走。
“可是他最近好像沒那麼過分了。”沈桂舟比劃。
“忘了我和你說過什麼了嗎?不能相信他。”紀忱蹙眉。
“我知道,只是曲隨告訴我,可以和張佑年談判,讓他放我離開,要是能夠成功的話,就不需要你去冒這個險了。”
“他不會的,他現在對你好,只是因為你沒離開他的視線,萬一沈時疏回來了呢?”紀忱神情嚴肅,他不知道沈桂舟現在是什麼情況,只從曲隨的隻言片語中得知,張佑年給沈桂舟找來了個心理醫生。
還是個不靠譜的心理醫生。
“真到那時候了,我再麻煩你。”
說是如此,可沈桂舟還是沒拗過紀忱,答應在紀忱準備救他出來前再問張佑年。
成功,自然皆大歡喜,失敗,也能臨時脫身。
剛剛睜眼後,沈桂舟慣性翻身下床,從衣櫃裡那一疊舊衣服裡,把藏日記本的袋子掏出來,裡面放著紀忱給他的手機,和一個臨時充電的充電寶。
一摁開,沈桂舟就看見紀忱發來的訊息:我下午過去,到時候趁張佑年接電話離開,我帶你走。
“在想什麼。”張佑年看他有些恍惚,問出了聲。
“沒有。”沈桂舟擺手,抬眸對上了張佑年的眼睛。
沈時疏消失後,張佑年對他好了很多,但這份好卻說不準是誰帶來的。
是因為他同沈時疏一個模樣,亦或是張佑年終於決定不再追究,或者,他還想著把沈時疏換回來。
歷往經歷讓他的想法不得不往最後一個猜想上靠,為此他試探過。
在張佑年給他遞水果和牛奶的時候,沈桂舟假裝不經意弄掉那條斷了的項鍊,斷成幾截的項鍊墜地,張佑年什麼都沒說,只是幫他全撿了起來,還問他需不需要送去修復。
上次看到這條項鍊,張佑年可是發了脾氣,藉機嘲諷了他好幾句。
張佑年朝他遞來水杯,是辦公室那個diy水杯,張佑年帶回家來給他做專用水杯用,他膽戰心驚地問了一句:“這個杯子和他曾經做過的很像。”
張佑年點頭回答:“我做了一個很像的給你。”>>
不是給“沈時疏”,而是給“你”。而且這個水杯一開始就是作為“沈桂舟”的他,送給張佑年的。
沈桂舟終是沒忍住,猶豫著問出了口:“你為什麼讓王婉和李憶山回去了。”
“我沒那麼好心,還要照顧加害者的家人。”
沒說到重點。沈桂舟有些站立難安。他想知道的是,張佑年為什麼不繼續用這種方法讓他難受了,這可是逼沈時疏出來的機會。
“可是他們在,沈時疏可能會回來。”溫和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沈桂舟一時覺得,這除錯的聲音也不怎麼準確,他的指尖明明顫得發涼,轉出來的聲音卻溫潤得猶如提出一個事不關己的建議一般。
張佑年垂眸,沉默地思索了陣,又重新抬起眸來看他,看了他很久,眼底的情緒好像也變化了很久,那投來的視線一會兒是熾熱的,一會兒又是冰冷的,一會兒是糾結的,一會兒又是堅定的。
像一譜胡亂摻雜的樂章,將一紙樂曲,彈奏出了嘈雜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