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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自利的人,儘管他覺得自己已經被沾染玷汙了,但心底還有一角存有善意,他想把那一角護住。
至少不要靠張佑年報復張建鄴。
“我把錢都拿回來了,打進了你卡里。”張佑年突然無厘頭地說。
沈桂舟:“什麼?”
張佑年:“你給過王婉的錢。她最近因為賠償的事聯絡過我,說李旭付不起該付的賠償,想讓我再給她們點時間,我沒答應,還把你之前給過她的錢都要回來了。”
沈桂舟一怔:“怎麼拿回來的,威逼利誘?”
張佑年:“不是。我查紀忱的時候發現,他聯絡過王婉,這三年裡,她找得到你,都是紀忱在給她提供你的位置,現在紀忱進去,那邊警察查到她和紀忱有來往了,她不想受牽連,我讓她把錢還給你。”
沈桂舟:“和我剛剛說的話有什麼關係?”
張佑年又不說話了。
沈桂舟等了半天沒忍住問:“你是啞巴嗎?”
“如果你希望我是,我可以是。”
沈桂舟眉頭蹙了蹙:“如果你是想告訴我,你在幫我維護權益,我沒記錯的話,紀忱他爸公司和你們家是競品吧,他們家倒臺,你們本來就是獲利方。”
“你沒說錯,但我曾經整理過一份資料,我媽的傷情鑑定書,監禁的證據,還有……當年他差點強迫你、強迫他人的影片證明,但那時我還不確定你是自願的還是被迫的,我媽又拿著證據要求和張建鄴離婚,不想把事情再鬧大,擔心我不成功,連累我,不讓我上訴。”
沈桂舟淡淡地看著他:“所以呢。”
張佑年沙啞開口:“你需要的話,我可以拿來給你。”
沈桂舟默然。
這些證據,他靠自己,可能一輩子都集不齊,找何總幫忙,也只能挖出一部分,不一定能徹底扳倒張建鄴,但加上張佑年手裡有的這些就足夠了。
張佑年還在解釋,覺得他不相信證據真偽:“證據都是真的,不信的話,我現在可以找給你看。”
沈桂舟沒打算看,他只對著張佑年比劃了幾個字:“你真自私。”
為了沈時疏逼迫他自願,現在又不知道有幾分真心,為了他將矛頭對準張建鄴。
張佑年:“嗯,我很自私,所以你盡情利用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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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忱被帶回國,數罪併罰,判了十五年。
ov參與的最後一場會議圓滿結束,風波一過,收穫不少合作,但沈桂舟仍然執意辭職,無論林小宜咔哥怎麼勸都不撤回,連何總出面挽留都不起作用。
他有事要做,不能和ov扯上關係。
單靠ov的就職經歷,沈桂舟當個自由人接接策劃也能活,雖然曾經有些人質疑他的專業度,但畢竟在ov待過,找上他的單子和公司不少。
只不過,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沈桂舟拿著那張真正的房租合同擺在張佑年跟前,敲了敲木桌,指關節扣出清脆的響聲,連帶著一旁的中介也抖了三抖。
張佑年看得懂手語,沈桂舟也懶得打字了,比劃質問:“這是什麼。”
“房租合同。”張佑年實誠道。
“你動了什麼手腳?”
“我只是想幫你找個近一點的房子,想幫你分擔多一些。”
然後讓我再欠你,繼續被你要挾嗎。
沈桂舟本來想說。
但手卻宛若吊著千金萬鼎,重得抬不起來。
他總是有些無厘頭的自尊,比如,寧可找一間可能上下都更麻煩的房屋,也要從何茂謙的房子裡搬出去,就算那間房子算是公司分的。
就算張佑年現在對他好了,幫他解決各類問題,力所能及地幫他,這份好,他不會要,不敢要,也不需要。
所以張佑年選擇不再出現到他跟前,選擇默默對他好不被他知道,選擇偽裝成“小楊”,陪他度過難熬的時候。只要他需要他發一個定位,就算存在訊號遮蔽器,也能帶著警察精準地找到他的位置。
心理醫生告訴他,他最近很穩定,只要按時好好吃藥就好了。
他很清楚。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再見張佑年,他沒有像往常那麼害怕,彷彿地位翻轉,在他開口前,張佑年的手總會無意識地發顫,曾經出現在他身上的反應,轉移到了張佑年身上。
問張佑年“要我再欠你,繼續被你要挾嗎”,像極了鬧彆扭不肯接受道歉。
可他怎麼可能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