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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吧。”
沈桂舟點點頭,繼續翻看照片也沒看出其餘有用的東西,他朝同事道謝,離開了。
–
沈桂舟沒在外面逗留,很快回了家。
紀忱的話在他心頭留下不深不淺的痕跡,像是根植心底的種子,時不時探出頭來撓他兩下。
他先後又去過兩回,一回被告知紀忱情況不好不能見人,另一回無論他問什麼,紀忱都只是一個勁的傻笑,痴痴地看著他,嘴裡重複著同樣的一句話:“你,陪我,我,開心。”
沈桂舟沒再去過。
另一邊,張佑年出國追張建鄴去後,一直有給他發訊息,沒有事無鉅細,通常只有一句話,簡單交代他的情況,卻絕口不提他在做什麼。
沈桂舟沒回過,張佑年依舊每天打卡似的給他發。
但是。沈桂舟摁開資訊,看著最頂上的那條資訊,有些猶豫。張佑年已經兩天沒給他發資訊了。
“喂。”
他打了一個字發過去。
顯示對方拒收。
沈桂舟一愣,指尖摩挲著手機殼,滿腦子止不住往最壞的結果想——張佑年出事了。
一陣慌亂湧上心頭,他哆嗦著播了張佑年的電話。
“嘟嘟”兩聲,顯示電話已停機。
螢幕發著光,停在聯絡人頁面上,照得他臉色有些慘白。
張佑年出事,他本來應該高興才對,他擺脫他了,徹底擺脫他了。
但他高興不起來。
他還沒讓張佑年吃夠苦,怎麼能現在出事。
手機突然打進陌生電話,沈桂舟看著那串陌生的數字看了半天,抬起指尖接通,才發現手指在抖。
“喂。”傳來的聲音很低沉,不是張佑年。
他敲了敲門,表示在聽。
“你在家嗎?”曲越的聲音。
同時的,響起了門鈴聲。
他不想開門,不想面對曲越,於是,沈桂舟很快結束通話了電話,靠著門恍惚。
門外的人似乎很暴躁,猛踹了一下門,嘀嘀咕咕:“他又不在家,你走不走,我和你說過什麼,別在一棵樹上吊死,沒了他你是活不下去了嗎,你再不去醫院,真會死的。”
沈桂舟輕輕偏了偏頭,細細聽著門外的動靜。
那聲猛踹過後,還傳來一些細碎的、輕微的拍門聲,很近,似乎就在他身後。
“桂舟……我回來了……”
沈桂舟一滯,不顧起身,開啟鎖開門,沒等他看清,門外蹲坐著的人影便朝他倒來,伴隨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沈桂舟抬手接住,大腦仍舊在宕機,張佑年一身深灰色衝鋒衣,衝鋒衣被劃裂不少口,露出裡面的芯來,滿是血漬。
“我抓到他了,”張佑年說,“你安全了。”
沒有提過程,張佑年只是告訴他,他安全了。
曲越貌似很煩躁,眼裡的冷意都快溢位來了,沿著沈桂舟的臉,落回張佑年身上,出聲:“好了,人也看到了,可以去醫院了吧。”
張佑年沒再說話,只是一個勁地把臉埋進他頸間,手開始只是試探地攥著沈桂舟的衣角,見沈桂舟沒有推開他的動作,而後變本加厲地攀上沈桂舟的背,指尖沒入衣褶。
沈桂舟還在發愣,沒了解清楚情況,但也知道張佑年現在該去醫院,而不該出現在這裡,他抬手拍了拍張佑年的肩,才發現張佑年抖得厲害。
他把張佑年拉開,比劃:“去醫院。”
“好,聽你的,我去。”張佑年立馬答應,扶著門邊起身,歪歪斜斜地往外走。
曲越上前扶著張佑年,回頭看了沈桂舟一眼,很冷。
–
那之後,張佑年給他發過好幾條資訊,無非是一些小到不能再小的瑣事,沈桂舟每每看完便鎖上手機,從不回覆,但也沒拉黑。
張佑年見他不拉黑,越發變本加厲,有時候沈桂舟處理完接單,一看微信,張佑年足足給他發了近五十多條資訊,什麼都有。
沈桂舟捏了捏鼻樑,輕嘆口氣,半垂眼眸,出神地看著手機螢幕。
“……”
“今天天氣不錯,就是警察讓我做了好久的筆錄,嘴巴都說幹了,這回張建鄴跑不掉的。”
“給你看看樓下的小孩,那個小孩和你好像,長得討喜,安安靜靜的,眼角也有個淚痣。”
“那小孩好乖,他爺爺和我一間房,每回見到我總會向我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