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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隱下心中不快,面上微笑:「原來是這樣,還以為您就是頂頭上司,應該由您面試呢。」
明冉話語客氣,依託著她這張臉,三言兩語就將李主管說得有些飄飄然。
李主管原本出來只想隨便打發一下明冉,讓她在外頭等經理過來。可出來後他見著明冉的模樣,又見明冉看見他眼睛都亮起來,不知怎的,他就帶著人參觀起來。
這會兒已經戳穿,他就不好繼續了。
他清了清嗓子:「那你就……」
「誒?你是不是國toas藝術館的員工?」一旁突然有女聲插入。
明冉扭頭看去,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是她在國的藝術館裡招待過的遊客。
那天也是像今日這般沉悶的天氣,她前半段還從容地接待了這位遊客,後半段卻被藝術館經理狼狽地趕了出去。
被趕走的「罪名」充滿屈辱,卻沒有人願意給她洗刷冤屈的機會。那汙點落在身上,就像是永遠都擦不掉的黑泥。
還沒等女生再說什麼,明冉臉色已經變得刷白。
她心跳加速,思緒也慌亂起來。
「對不起,你認錯人了!」
說完,明冉逃也似的往展館外跑,身後李主管一臉懵逼地喊:「你不面試啦?!」
明冉此刻根本無法思考,她只想趕緊離開這裡。
心裡只有一個聲音:只要她離開這裡,那個人就不會說出任何事。
剛拐出藝術館的大門,明冉大腿忽地一陣鈍痛,接著便是腰側傳來冰涼的觸感。
她低頭一看,是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兒撞上了她的腿,手裡捧著的冰可樂幾乎全撒在了她襯衣上。
明冉欲哭無淚,這是她為面試斥巨資新買的襯衣……
小男孩兒顯然也被嚇到了,正睜著一雙大眼睛無措地看著她。
「橙橙!」
一個身穿改良旗袍,盤著優雅髮髻的女人小跑著到了小男孩兒身邊。她先是確認了一下小男孩兒無事,接著便一臉歉意地看向明冉。
「對不起啊,我家小孩兒太調皮了。今天帶他來朋友的美術館玩,他太興奮了。」
說完輕輕推了推小男孩兒:「快向姐姐道歉。」
明冉也看向小男孩兒,她沒有息事寧人地露出微笑先說「沒關係」,也沒有抬腳離開,只是靜靜看著小男孩兒等他道歉。
名叫橙橙的小男孩兒大約是覺得難為情,他紅著一張臉扭捏著緊閉雙唇。女人看著有些心疼又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小聲勸著:「橙橙,快道歉。」
明冉也不是真的想為難小朋友,見小男孩兒臉憋得通紅,她在心裡嘆了口氣,想說算了。她開口:「這件衣服我之後還需要穿,不然你……付我洗衣費吧。」
這話是對橙橙媽媽說的,說完明冉眼眸微垂,視野中突然多了一雙男士皮鞋。
「橙橙。」
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明冉在聽到的瞬間渾身僵硬。
即便十年未見,那個人的聲音還是能夠讓她剎那間就分辨出來。
怎麼偏偏就這麼巧?
她希望自己弄錯了,在心中祈禱十年時間她其實早就將他的聲音記混。可在抬眸看見他的那一秒,她就知道,自己是不會弄混他和別人的聲音的。
男人年少時的內斂疏離,在十年後已經演變成了一種難以言說的帶著壓迫感的矜貴。明明眼神平靜如水,卻讓明冉有種被審視的錯覺。
十年的時間,他變化巨大,她又何嘗不是?
曾經她光鮮亮麗,每一套日常衣服都昂貴得令人咋舌,每天都精緻到頭髮絲。而他卻是個窮小子,穿著洗得泛白的校服和磨出毛邊的帆布鞋。
可現在,他渾身上下透著貴氣。而她綁個簡單的馬尾,穿著基礎款的襯衣和一條穿了近十年的牛仔褲就出了門。
她忍不住蜷縮了下指頭,窘迫的情緒湧上心頭。
又忍不住在心裡安慰自己:沒關係,十年未見,她現在這副模樣他應該是認不出了,裝成陌生人就好。
橙橙早在聽到男人聲音的同時就躲去了他身後,緊緊靠著他的大腿,既像是尋求最信任的人的庇護,又像是有了底氣,但更多的是躲避挨罵。
男人的確早就到了結婚的年紀。
心莫名鈍痛了一下。
但明冉早就已經不在意這種細微的情緒,滿心想著開溜,男人忽然掏出錢包,從裡面拿出一沓錢遞過來。
「不好意思,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