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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上的觸感涼涼的,可是很軟,正在曖昧地吮著嘴唇,技巧,耐心,力度全部都恰到好處,讓顏湘既沒有忘記周圍感覺到無比害羞和緊張,又無法忽略唇舌處傳來的交纏觸感。
顏湘整個人耳朵都炸紅了。
現在正是上班早尖峰時間,地鐵站附近的路來來往往全部都是人,就看到一輛豪車窗戶前,有一個捲毛,背影看上去溫和又可愛的青年,正在被人往車窗裡按著,好像在親親。
豪車裡坐著的大佬看不清臉,只能從蓋住青年側臉的一雙手,一看就是男人的手,骨骼分明,修長有力,指節輕微屈起,充滿佔有慾地蓋住青年的側臉,若隱若現地,有種神秘,性感又強大的氣息。
在男人微微露出來的左手無名指處,有一枚銀色的戒指,在秋天的陽光下熠熠生輝。
那個小青年垂在身體上的無名指,也有這樣一枚戒指,一模一樣的。
路人揉揉眼睛,看得臉紅心跳,彷彿亂入戀愛耽美漫畫現場。
蔣榮生親了好久,才捨得放開顏湘,用拇指擦擦顏湘的嘴唇,低頭親了一下,又一下。
「有事記得打我電話,知道了嗎。最重要的是,要按時回家。」
顏湘推開他,胡亂地用手背擦擦嘴唇。
「要記得想我。」
顏湘整個臉都是緋紅的,瞪著蔣榮生,又因為剛剛被親得流眼淚,眼睛蒙上一層薄薄的霧水,看起來沒什麼攻擊力,反而顯得很軟和,他慢慢地說:「想你去死。」
蔣榮生笑了起來,再次低頭,咬了一下顏湘的嘴唇。
這下沒有留著力氣,快要把顏湘的嘴唇咬破了。
又廝磨了好一會,最終才放開顏湘:「好捨不得你。好擔心你。」
顏湘可不認為那是出於愛。而是出於一種扭曲的對所有物的掌控欲。
蔣榮生捏捏顏湘左手無名指的指節,幫他整理好了帽子,拍拍顏湘的臉蛋,低聲說:「去吧,寶寶。」
顏湘頭也不回地走了。
蔣榮生按起了車窗。車窗裝了黑色的紙膜,拉上去的時候,車內重新一片陰鬱的暗沉。
前面的司機和周容全程把自己當透明人,從頭到尾不敢說話不敢抬頭。
蔣榮生交疊著修長的雙腿,指節在細膩的皮質座椅把手上,輕輕地叩了叩,發出輕微的響聲。
他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包煙,往下敲了敲,一根細長的香菸彈了出來。
蔣榮生本來想找打火機,可是當推開砂輪,即將點燃一叢幽藍色的火焰的時候,蔣榮生又鬆開了手指,把打火機放了回去。
他低著頭,似乎思考了一會,指尖捏著那支雪白色的煙,反覆把玩揉|捻。
最終還是沒有點燃那根香菸。
蔣榮生整理了一下袖口,微側著頭,氣場壓抑內斂。
「走吧。」
惜字如金。
語氣重新變得低沉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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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湘一開始先是去找了殯儀館,問那裡的保安室有沒有兩年前的監控。得到的答案是沒有,早就清理光了。
顏湘也有所心裡準備的,他在墓園裡呆呆地站了一會,然後去媽媽的墓前坐了一會,說說話,過了大約兩個多小時才捨得走。
接著,顏湘去了那個廢棄的工廠,去了醫院,甚至還去了他跳海的那片懸崖邊。海水敲打著底下的礁石,發出巨大的響聲。
哥哥,你在哪裡呢。
我怎麼樣才能找到你呢。
最後,顏湘回到了小時候他住的地方。
他是在那裡遇見哥哥的。
經過了這麼多年,那裡早就不再是富人區了,一排一排的別墅也全部都荒廢了。憑藉著記憶,顏湘找到了小時候路過的那面月季花牆。
這棟還是沒有拆掉的,外面有一道高高的圍牆,圍牆上依舊爬著像月季花的花莖,密密麻麻地,像老人臉上陳年的皺紋。
月季花全部都枯萎了,成了一大片焦煤色,蔫巴巴地垂了下來。
底下落了好多花瓣,褐色的,已經腐爛的樣子,花瓣邊緣好像被火燒過,捲起來,蜷縮成一團的樣子。
顏湘蹲下,用手指摸了摸地上的落花。心裡不知怎麼地有些難過。
他託著腦袋看了好一會,忽地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
顏湘以為是路過的人,沒有在意,也沒有回頭。
「多多。」
顏湘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