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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囫圇吞棗,一夥人在鎮醫院邊吃邊聊工作,體質差一點的還出現了輕微的高原反應,這會兒餓了都來嗦面。
溫景宴見怪不怪了,平時忙得要死,章橋今天二兩挑了五筷子都是發揮失常。瞥見身旁的人進食的速度加快幾分,溫景宴拿起水壺給他添了半杯水。
面才上桌沒一會兒,還燙著。章橋吃飯速度驚人,溫景宴和小張差點,但與寧江澤比都是矮子中的高個子。
怕待會兒讓人等,三雙眼睛盯著吃,寧江澤覺得自己會積食。敷衍吹了兩下,再次往嘴裡塞面時,旁邊飄來一句——
「慢點吃。」
寧江澤沒理。
溫景宴施施然道:「食用太燙的食物可能會導致口腔黏膜燙傷、胃黏膜損傷、食管損傷,甚至可能增加喉癌、食道癌的風險。」
哐當。
章橋的筷子掉地上,不可置信:「我吃完才說?」
小張幫個忙撿起來放一旁,換了雙新的,「你那吃飯速度也沒給人機會說啊哥。」
章橋挑起米線吹了吹,晾著,譴責溫景宴:「你這說得也太嚴重了……你看,給小澤都嚇著了。」
寧江澤:「?」
關我屁事?
忽地,身旁的人側頭來看他的表情。
「真嚇著了?」溫景宴也學章橋叫了聲,「小澤。」
寧江澤:「……」
章橋比寧江澤大六歲,喊全名生分,這麼稱呼他沒什麼問題。
溫景宴雖然也大兩歲,但寧江澤就是不爽。
寡不敵眾,溫景宴有兩個幫手,寧江澤理智佔領高地,忍了又忍才沒有當場掐死對方。
這次不月山之行,雄哥沒有跟著。他手裡不止寧江澤一個藝人,公司安排他帶某某去國外參加某個活動了。
睡前雄哥打電話來問情況, 寧江澤瞥了眼浴室,水聲停了。
以防萬一,他想了想,去樓道接電話。
其實為沒什麼好擔心的,寧江澤的工作早已暴露在溫景宴面前,對方稍微上上網就能知道他的資訊。
寧江澤不知道溫景宴是已經知道他在冒充陳周越,還是裝不知道。
總之有點心虛。
「挺好,別擔心。」想抽菸,洗澡後換了寬鬆休閒些的黑衣長褲,伸手摸了個空。
寧江澤站在樓道間方正的窗臺邊,和雄哥聊了幾句便掛了,他穿得單薄,感冒尚未好全,處於風口處有些冷。
手機振動,送出去的小狗領養人這時候忽地發來一段在草坪上扔球逗狗的影片。天色暗了,狗黃不拉幾一團,跑起來耳朵一聳一揚。
寧江澤想起送出去的那個下午,也是這副沒心沒肺的模樣,看來在新家適應得不錯。
「1:這麼晚還在外面?」
「裡德:已經回了。」
大概是出於禮貌,裡德問了句你呢。
因為狗,兩人聯絡不頻繁,但沒有斷過。裡德說話有分寸,不過分糾纏越界,沒什麼廢話,點到為止。
寧江澤沒回復,收起手機打算回房間了。沒抽到煙,心裡欠欠的。
溫景宴坐在單人椅上,桌上置著膝上型電腦看明天手術病人的病例。
病人黃斑區有劈裂和脫離,同時患有中度白內障。照檢查報告看,脫離範圍不止黃斑區,其他地方可能還有裂孔。
後鞏膜兜帶術有一定不確定性,家屬面談後有些猶豫。
就目前情況來看,手術利大於弊。後鞏膜一壓,白內障做處理後,視力恢復程度雖然達不到很好的效果,但不做將會徹底失明。
「還不睡?」寧江澤關門,掀開被子躺上床。
溫景宴看資料,亦是在等他。合上電腦,到另一張床邊將多餘的抱枕扔椅子上,薄薄的眼皮輕撩,似不經意地往對方後腦勺看了眼。
「你機票落床邊了。」他提醒道。
寧江澤心顫,怔忡兩秒,故作鎮定地撐起身往床邊看。
溫景宴說:「這邊。」
聞言,寧江澤轉到右側,將一大半都滑進床底的機票撿起來。
這東西好比身份證,溫景宴要是看到就暴露了。關了燈,寧江澤將床頭櫃上的機票塞進枕頭底下,心虛地往鄰床看了看。
溫景宴睡覺特別板正,平躺得規規矩矩,呼吸聲輕而均勻,彷彿已經進入深度睡眠。
不知道對方有沒有看到,如果看到了為什麼沒有拆穿他呢?寧江澤思慮深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