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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便有些承受不住,要不是你翠荷嬸兒跟你長壽叔,幫著送去鎮上醫館,人就沒了。”
“你翠荷嬸子孃家弟弟的兒子在縣裡當衙役,娘託他打聽你下落,官府的人說你還活著,你爹靠這個訊息撐了一年半,最終還是沒能撐到你回來,就這麼丟下咱們母子去了。”
沈秀梅眼眶發酸,“這樣也好,你爹被病痛折磨了大半輩子,終於不用再繼續受苦了。”
沈季青食不下咽,望著沈有德牌位的方向,自責愧疚。
“青兒啊不用自責,你爹從來沒怪過你。”沈秀梅看著兒子,眼裡有了光亮,“回來就好,你還年輕,日子慢慢過,總能過好。”
沈季青點頭。
“對了青兒,娘給你尋了門親事,是個小哥兒,叫姚沐兒,你翠荷嬸子孃家那邊的。哎,這孩子也是個可憐的,從小沒了親孃,後孃進門待他不好,整日打罵他。”
沈秀梅對兒子道:“別怪娘自作主張,這兩年孃的身子越發不好,擔心日後去了,你回來看到家裡沒人,難免傷感。”
“兒子沒有怪您,只是兒子現在的情況,怕是給不了他想要的,只會白白耽誤他。”
“無妨,你翠荷嬸子說沐哥兒日子過得苦,到咱們家來是解脫,何況後天便是官配日子,也來不及再相看人家,沐哥兒是個好的,你也是個踏實肯幹的,將來日子定會越過越好,到時再補償沐哥兒也不遲。”
沈季青沉默著吃完飯,抬頭看到孃親斑白的頭髮,點頭認下了這樁親事。
“青兒,來。”
沈秀梅把兒子叫進臥房,從櫃子裡掏出箇舊木匣子。
開啟匣子,只見裡邊躺著一支銀簪,一隻色澤暗淡卻被擦拭得乾乾淨淨的銀鐲子。
“這是你爹當年送孃的聘禮,家裡最困難那幾年也沒捨得拿出來。”
沈秀梅懷念地摸了摸簪子,隨即將木匣子交給兒子。
“馬上年節了,家裡東西缺得多,等明兒接了沐哥兒,你們小兩口一起去鎮上轉轉,買些米麵、年貨回來。”
沈季青沒接,從懷中掏出二兩銀子放在他娘手裡。
“娘,兒子有錢。”
若不是路上遇見山匪,手裡的銀子還能再多些。
沈季青頓了下,開口鄭重保證道:“您放心,兒子以後一定會讓您過上好日子。”
沈秀梅顫抖著嘴角,又哭又笑。
“哎,娘等著。”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六日過去,姚沐兒繡活完工,一大早便去鎮上薛家,向薛三娘結了工錢。今日還帶了十顆雞蛋,也都被薛三娘一併買了去。
“嬸子,您多給了八文。”姚沐兒數出多的,擱在桌上。
“沒多,這是補給你的繡字兒錢,拿著吧。”薛三娘捏著帕子,一臉滿意,“當初你說只能繡出七八分,實在謙虛,我瞅著跟我家小姐寫的字,彷彿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嬸子多嘴問一句,沐哥兒應是識得字吧?”
“嗯,小時候跟我娘學過一些。”
姚沐兒收好銀錢,跟薛三娘道別後,揹著空竹筐去市集採買姚桂芝交代的東西。
路過書鋪,停下腳步,原地躊躇片刻,提步進了鋪子。
“怎麼是個小哥兒?”
夥計見來人立馬直起身,待看清是個窮酸小哥兒,又沒骨頭似的靠回柱子上。
另一位年紀略輕些的小夥計,從櫃檯後繞出來,笑著迎上去。
“這位小哥兒好,是來給你家夫君挑選書籍的嗎?”
姚沐兒第一次進書鋪,看著鋪子裡擺放整齊的書籍,不免有些緊張,但夥計態度很好,非但沒有看不起他,還向他仔細介紹起來。
“您先看著,我給您簡單介紹一下,這幾本是孩童讀的啟蒙書籍,那兩本是童生看的書,架子上那些書籍,是秀才公們看的。您看看需要哪類?”
待夥計講完,他攥著背系,鼓起勇氣道:“給我弟弟買的,他沒念過書,要最基礎的《三字經》就好。”
靠著柱子的斜眼夥計,聞言嗤道:“一本《三字經》一千五百文,你買得起嗎?”
“沒關係,我們這也有抄本。”小夥計忙道。
姚沐兒點頭,“我能翻看一下嗎?”
“可以,您隨便看,只是當心別損壞了書頁。”
“還翻看,你看得懂嗎?”斜眼夥計再次出聲。
姚沐兒沒理,翻開書頁,低聲念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