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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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來人,江望津眼中笑意淡去,表面上看起來與平日無異,熟悉他的輕易便能分辨出其中的疏離。
作為和他一起從小長大的好兄弟,沈傾野看出來了。他平日裡並非是個細緻的人,但此刻他幾乎瞬間便看清了江望津眼底的疏離情緒,心中頓時猶如破了個大洞,肉眼可見地低落下來。
一眼看去,沈傾野此時猶如一條被主人拋棄的失落大狗般。不,準確來說應該是獒犬。
然江望津卻沒心思關心他情緒如何。
每次都是這樣,只要對方露出類似的表情他都會妥協,江望津並不想受到對方影響,更不欲……在日後的某一天又從對方看向自己時那雙桀驁眉眼中流露出的厭惡和輕視。
你叫江望津,在家中行二,我也行二。
你可以叫我沈二野!
那我叫你……江二津如何!
……
江二津事情是你做的,對嗎?
江望津,我看錯你了。你我兄弟這麼多年,今日就此恩斷義絕吧。
你……我今後不想再看到你。
腦子裡回想起以往的種種,最終落在最後那句‘不想再看到你’上。江望津至今還能回想起對方在說出這句話時充滿怒火的質問眼神,他從來沒有想過,和他一起長大的人有一天竟也會與自己形同陌路。
即便是沈傾野亦不能理解他,甚至厭棄他,連坐下來解釋的時間都未給過他。
上一世的江望津說一句眾叛親離也不為過,但他都是為了誰。
藺琰登基後,整個朝堂尚且不穩,而沈氏兵權在握,毫不意外會是首當其衝的那一個。
沈氏百年基業猶如被架在火上炙烤,瀕臨懸崖。江望津為了保住沈家,那是他第一次和藺琰意見相悖。
最後沈家被保,這是他與藺琰隔閡的開端。
可讓江望津怎麼也沒料到的是,沈傾野將一切罪責怪在他的頭上,而最後自己被判流放是否有沈家的功勞……
江望津回憶往昔,其中未必沒有藺琰從中作梗的功勞,以至於他與沈傾野離了心。但最是令江望津難以置信的是……沈傾野不信他。
他們多年的友誼如同一張浸了水便可輕易戳破的薄紙。
縱然有‘水’的推波助瀾,可也讓江望津看清了。
如今他亦不願再牽扯進去。
到此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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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要解釋的嗎?”沈傾野濃密的眉毛擰成一團,目光仍舊緊盯著江望津不放,聲音一字一頓。
他早就派人守在候府,得知江望津出城了,又從守城衛那打聽到馬車去的方向,猜測著他來了香遠山,看到山下停著的候府馬車。
接著,沈傾野想也不想就走了這一條山間小道。
這裡是他帶江望津來的。
方才的腳步聲是沈傾野刻意發出,否則他一個習武之人輕易就可以將腳步聲斂去不露分毫。
守候在遠處的林三等人見是他亦沒有阻攔,沈少將軍同小世子的關係有多好他們俱是知曉。
平日裡二人玩鬧更是不拘小節,眾人也都看在眼裡,只以為沈少將軍是來找小世子玩的。
沈傾野身形高大健碩,整個人跟個巨大的雕塑似的擋在亭邊,一動不動。
江望津目不斜視,“沒有。”
說罷他輕輕拽起燕來,“好了,景也看了,我們該回去了。”
燕來咬著手指頭,總覺得現在的氣氛有些古怪,他悄悄嚥下嘴裡的那句‘才剛來’,動作利索地爬起後跟著江望津準備離開。
剛走到臺階處就被攔住。
“江二津!”沈傾野眉毛緊鎖,提高音量。
江望津站在高一級的臺階上撩起眼皮終於看了他一眼,看見了一張還略帶青澀的俊毅面龐,即使隔了一段距離沈傾野也依然能夠憑藉身高優勢與他平視。
兩人對視,沈傾野率先敗下陣來,江望津稍微給個眼神他就不自覺低頭了,只是開口時聲音還有點不自然,彆彆扭扭地問:“二津,聽聞你前日發病了,感覺怎麼樣?我昨日就想去看你,你不見我……”
江望津撇過臉,他知道自己可能是遷怪了,畢竟現在的沈傾野什麼都沒做過。但說他是逃避或者什麼都好,既然做不到平靜淡然,那便唯有捨去一途。
無論如何,江望津都不想再體驗那種被旁人左右心情的感覺了。
“你以後不必來找我了。”江望津淡聲道。
沈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