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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動兵馬時,護著我的弟弟。”
我要瞧瞧這位恩公的本事,若連我這一關都過不去,我拿你去換景猱便是。
若過得去,他只要願意去救景猱,我李彭奴願為義弟,與那戲子開戰!
年年上貢不過是想我百姓好過些,不是我怕你李存勖!
就在此時,徐知誥發覺岸邊那背劍少年,也正看著自己。
數千重騎已經將此地圍得水洩不通,秦秉撓了撓頭,心說只能渡江了。
反觀周至聖,正覺江風涼爽。
胡瀟瀟突然嘆息一聲,往前幾步,坐在了江堤上。
“悠著點兒,不許把衣裳弄髒。”
嗯?秦秉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把衣裳弄髒?
可尚未來得及發問,劉赤亭便微微一笑,溫柔道:“我就問幾句話,去去就回。”
話音剛落,少年一步躍出,腳踏著渾濁江水直奔江中大船,如履平地。
秦秉破口大罵:“你倒喊一聲啊!一塊兒去唄?”
後方重騎見狀,齊齊搭弓。
胡瀟瀟都沒回頭,只是略微撇了撇嘴,並指朝天去,一縷霞光即刻沖天而起,絢爛無比。
馬車頂上,周至聖不禁眼前一亮。劍氣外放近百丈,凝而不散,已經是二重巔峰了呀?
鄧大年天生便是三重天,但他養劍氣之時,也沒有這丫頭快啊!
後方黑騎的確見慣了生死,可這等劍氣沖天的手段,的的確確是頭一次見著。
一時之間竟是皆失了神,無人敢以箭矢對著前方。
而此時,劉赤亭重重踏在水上,隨後一步躍起十丈高,又重重落在大船甲板之上。近三十丈長的大船,竟是被少年踏的劇烈晃動,船頭白甲險些一個踉蹌摔倒地上。
少年人衝著中年人一笑,“你是徐知誥?”
中年人淡然點頭,“是我。”
劉赤亭再問:“是想捉我換景猱,還是用我保你江山無虞?”
此話一出,徐知誥便滿臉笑意了。
“前者如何?後者又如何?”
劉赤亭突然拔劍,嚇得陳遠喊道:“恩公手下留情,主公不是這個意思!”
雖然也是戰場上殺出來的,可劉赤亭一身巨力,豈是尋常武將擔得住的?
“給我個答案。”
徐知誥整個人被未名壓彎了腰,但臉上卻無半分怒色。
“自然是換我弟弟。”
長劍猛地收回,劉赤亭笑了笑,衷心一句:“都說你是奸賊,但就憑你這個答案,我覺得徐景芝有個好爹。”
方才一劍,看似輕飄飄,可至少也有二三百斤重,到此時徐知誥肩頭還是有些吃痛。他笑著望向劉赤亭,不知為何,總覺得少年人身上有幾分自己的影子。
略微沉默之後,徐知誥輕聲一句:“陳遠,去請幾位上船吧。其餘人退下,對了,令江州、池州、廬州三地大軍北上壽州,一月之內必須趕到,暫由忠正軍節制,待我北上。”
陳遠抱拳稱是,轉頭便囑咐放下小船過去接人。
只不過離去時,他又望向劉赤亭。
不過一月餘不見,這少年由頭至尾,氣勢都變了不少啊!
此刻甲板上,只剩下劉赤亭與徐知誥了。
少年人個頭兒還趕不上身邊中年人,但兩人並肩站立,在旁人眼中竟是沒有多怪異。
“有人說過你心機重嗎?”
這是徐知誥問劉赤亭的。
後者略顯無奈,呢喃道:“多了。”
徐知誥哈哈一笑,呢喃道:“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我那義父的親兒子們排擠我。有一次出去吃飯,不知為何惹義父生氣了,他便轟我走了。我呢,就一直等在門口,直到他酒醒回來,我已經靠在門口睡著了,凍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自那以後,我手中慢慢就有了些權柄。也是那時起,很多人說我小小年紀城府極深。”
劉赤亭搖頭道:“我倒是沒你這樣的經歷,以前就是想活著,現在是儘量活著。”
也是,十幾歲的孩子,能有多少故事?
徐知誥只是覺得劉赤亭與自己少年時有些像,便多說了些。他哪裡知道,景猱第一次與劉赤亭並肩作戰,便說過一句劉赤亭很像他的發小兒。
“景芝的事,多謝了。”
船已經靠岸,胡瀟瀟率先上船,最拖拉的,反倒是周至聖。
劉赤亭反問道:“動靜弄得這麼大,反而會麻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