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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之時,匡廬一處峽谷之中,有人點起了一堆火。
轉頭看向那處瀑布,少年人嘟囔一句:“哪裡有什麼飛流直下三千尺?全是冰溜子。”
飛瀑分做三段垂落,盛夏應該還可以,現在……全凍上了。
自言自語而已,未曾想邊上有微弱人聲傳來:“李太白詩裡的廬山瀑布是在彭澤船上看見的,不是這個。”
唔,現在倒是知道李太白是誰了,可惜都死了兩百多年了。
劉赤亭轉過頭,見秦秉披頭散髮,躺在地上根本起不來。
見其終於醒了過來,劉赤亭眉頭一皺,一本正經道:“老子山匪出身,長到十四歲,自記事起乾的就是苦活兒累活兒,幹不好還被人拳打腳踢,一年吃不上三頓白米飯!你說我錦衣玉食呢?”
像那獨眼龍一樣說我面善心黑都行,說我錦衣玉食?我要真這樣也就算了,關鍵是我長這麼大就吃過三頓餃子,管這叫錦衣玉食?
秦秉聞言,突然一愣。卻又聽見劉赤亭繼續說道:“另外,你要是還打她的主意,我真的不會再手下留情的。”
秦秉回過神,想動一動,但四肢軟綿無力,根本無法動彈。
這等沒法子的法子,每次用過之後都會這樣。氣血逆衝,對於本源,損傷極大的。
看了一眼劉赤亭,秦秉冷不丁問道:“她對你很重要?”
劉赤亭點了點頭:“當然,她幫我取劍,從蛇妖口中救下我,教我練拳,陪我出生入死,當然對我重要。很早我就下了決心,我劉赤亭讀書不多,懂得道理少,說不出什麼文縐縐的話,但誰要敢傷她,我會拼命的,即便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秦秉啞然失笑,問道:“天王老子你怕也攔不住啊?”
劉赤亭一本正經:“攔不住,啐他一臉口水還不行?”
在秦秉看來,這不過是一句玩笑話。可是等他看向劉赤亭那張臉時,瞧見的卻是……認真。
他是真這麼想的?這不是瘋子嗎?比我還瘋?
嘆息了一聲,秦秉呢喃道:“帶上我做什麼?我有我必須要做的事情,一旦我身體復甦,一樣會為了瀛洲印記拼命的。”
劉赤亭淡然且認真,“那我再打暈你就是了。”
火焰熊熊,伴隨著乾柴炸響的聲音傳來,歲數相差不大兩個少年人,各自沉默了下來。
雙方都是頭一次碰見能在力氣上一較長短的人,還是同齡人,劉赤亭再不知道惺惺相惜這個詞兒,心裡總還是想與他交個朋友。
秦秉躺在石板上,月亮很圓,他呢喃一句:“馬上元宵了,也沒個油錘吃。我師父很奇怪,人家都是五月五吃粽子,他偏不,非要在元宵吃粽子。於是年年夏日裡買的粽子葉,晾乾了就在屋簷下掛著,過完年就泡水,等到元宵時,就可以包了。”
劉赤亭伸手烤火,沒好氣道:“油錘沒聽過,粽子沒吃過。”
你他娘吃的比我還好呢!
可還沒聊上幾句,秦秉便鼻息似雷鳴,聲音越來越多,響徹山谷……劉赤亭實在是待不住了,睡也睡不著,打坐也無法入定。
自打離開黑梢山後,就沒跟胡瀟瀟分開過,今夜不知為什麼,心裡發慌。
又是一聲“雷鳴”,劉赤亭實在是沒忍住,乾脆拿起秦秉的銅鐧穿過其腰帶,打燈籠似的,挑著就走了。
剛睡醒的壯碩少年一臉懵,好半天才穩住心神,破口大罵:“不是,你有什麼大病吧?把我放下!”
“有本事你自己下。”
可秦秉哪裡還有機會說話?劉赤亭發瘋似的狂奔起來,起先還在彭澤岸邊,跑著跑著不曉得哪裡抽筋,竟是一步躍上水面,在水上狂奔。
速度太快,疾風似刀子一般刮在臉上,他甚至不敢張嘴,張開嘴便要吃個飽了!
之所以能踩著水狂奔,一來是劉赤亭可以將熱息運轉至雙腿,二來是沒了符籙壓身,他的速度奇快,尋常快馬遠遠比不上。
這次踏水而行,遠比當時在江上追黑虯時間更長,劉赤亭第一次感覺到了體內熱息逐漸乾涸、無以為繼。
但不知為何,他反而覺得這種感覺……極其舒暢!
月亮跌落山坡,也終於到了岸邊。
秦秉臉色煞白,連罵人的氣力都沒有了。
他哪裡想得到,劉赤亭隨手將他拋下,之後便在岸邊演練拳法。
直到天幕完全亮了起來,彭澤水面泛起金燦燦的日光,劉赤亭終於是耗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