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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緊緊抱住周至聖的胳膊,笑嘻嘻道:“師父好!”
周至聖無奈道:“也就對你這樣了,回去好好練劍,就算報答我了。”
他刻意拔高了聲音:“要是那古老二敢欺負你,你就傳信給師父,我倒要看看大財主家好不好闖。”
一聽練劍,胡瀟瀟趕忙鬆手,嘿嘿一笑,“練劍?再說……再說吧。”
稀裡糊塗已經在海邊了,姑娘雙手負後,雖然離別,但這會兒沒那麼傷感了。因為某個憨貨問那些話,雖然氣人,但氣過之後還是讓人很開心的。
少女揹著手一蹦一跳的往海邊去,走出一段兒之後,突然抬起左臂,高喊道:“流放之地真不錯,以後有機會,我還來。走了啊!”
老者微微抱拳:“前輩放心,今日所見,我會摘著稟報。”
下一句便成了以心聲交流。
“只不過,前輩知道我家小姐的婚約是與誰定的嗎?離小姐十八歲也沒幾年了,這少年要是真想攔一攔,還是很難的。”
周至聖淡然答覆:“不必你操心,當師父的不是擺設。”
老者點了點頭,轉身率先離去。
紅兒抓起了朱框,也回頭望向劉赤亭。她本不該多嘴的,可是她看得出小姐很看重他。於是,劉赤亭心中又傳來一道聲音。
“夫人離世之後,我家小姐只在家主面前有過對你的那般模樣。”
說罷便瞬身離去,登上了懸浮海面的大船。
其實紅兒知道,流放之地少年之事是瞞不過去的,二家主定然不會不管不顧。可不知怎的,她腦海中萌生了一種荒誕想法,就是他能到方丈島,能進古家。
眼看雲船緩緩升起,周至聖摘下青銅面具,回頭望了一眼劉赤亭,問道:“不去送送?”
劉赤亭沙啞道:“還怎麼送?”
中年人嘁了一聲,瞬身過去一把抓住劉赤亭隨後拔地而起,在雲船破入雲層之時,也落在雲上。
“小子,給你開開眼,看好了。”
說話之間,懸浮雲海之下的無數長劍,竟是如同一道龍捲似的穿破雲層。
周至聖又道:“飛劍也好,劍丸也罷,有人煉劍繞指柔,一枚劍丸可分化百萬劍。有人煉為飛劍,剛猛疾迅,瞬息之間千里取人頭。而我,二者兼具。”
雲船之上,老者猛地轉頭,只一眼便渾身直冒冷汗。
這是要幹嘛?
只見那無數長劍疾馳而來,分做兩股劍流自船兩側迅速掠過然後在船頭幾百丈之外匯聚。
船上眾人目瞪口呆,那些劍,竟然相繼化作雷霆,最終凝為一道手持長劍的千丈法相。
周至聖淡淡然一句:“好徒兒,為師為你開路!”
那道由雷霆所化的法相朝前一劍刺出,萬里雲海立時被斬出一道巨大溝壑,久久未能復原。
出劍之時,周至聖雙眼略顯渾濁。要是當年大年走的時候也有人以劍開路……
胡瀟瀟站在船樓,一樣目瞪口呆。
知道師父劍術高,可這……未免太嚇人了吧?這便是傳說中的法天相地?
紅兒湊到胡瀟瀟身邊,嘿嘿一笑:“小姐拜了個好厲害的師父啊!”
法相散去,那位朱供奉苦笑一聲,呢喃道:“何止是厲害。”
那可是周至聖啊!誰能想得到,一趟流放之地,小姐竟然拜當世第一的劍修做師父了?
就在此時,船樓之中,有人咋舌道:“乖乖,這劍……就算是元嬰巔峰怕也夠嗆能接住。”
胡瀟瀟轉頭看去,三個人,其中一個獨臂,但都不太認識。
反觀那位朱供奉,面色已然變得陰沉。
“三位船主,這般堂而皇之的私下會面,不合適吧?”
三人各自一身黑衣,唯獨李鏡方的黑衣,是儒衫樣式。
李鏡方邁步上前,只當那位朱供奉不存在。
“小姐,天塌了,我李鏡方先頂。”
說著,他彎腰抱拳,恭敬道:“瀛洲船主李鏡方,護送小姐回家。”
後方獨臂漢子微微一笑,輕聲道:“不止,今日起,三大船主六洲海運,只對小姐交賬。”
還有個屌兒啷噹的傢伙笑盈盈道:“我們三人手中的坊市、船衛,也只有小姐能調動。”
朱供奉深吸一口氣,面色極其凝重。
“三位,百餘年的交情了,奉勸一句,不要找死。就此離去的話,今日我權當沒看見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