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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圍欄邊上,往下看了許久,這才開口:“迎來送往的生意,咱們不做了。至於以後做什麼,咱們再論吧。姑娘們若是想去往青阿坊或是留仙坊謀生,我親自未她們牽線。”
蔡休轉過頭,不太明白紫菱想做什麼,他又怕紫菱不舒服,於是輕聲細語問道:“紫菱,你這是?”
紫菱緩緩垂下腦袋,苦笑一聲,呢喃道:“舅舅,我好累,不想算來算去了。”
一聲舅舅,蔡休猛地轉頭去往別處。邊上青年人識趣低頭,心中不是滋味。
打從妹妹離世,他好多年沒聽見姐弟二人叫出來一句舅舅了。
正此時,下方有人喊道:“蔡先生,有人來了,說是……說是郭公子家裡的人。”
蔡休抬手抹了一把臉,沙啞道:“你別動,我去,舅舅去。”
紫菱緩緩轉身,擠出個笑臉,搖頭道:“我去,該我承擔的。”
說著,她已經邁開步子,往下方走去。
郭陽在觀海城近十年,紫菱從來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家在什麼地方,唯獨知道他很有錢。
此刻瞧著站在門口的一位老者,紫菱張了張嘴,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只是心中那股子愧疚之意,愈發濃郁。
老者長嘆一聲,幾步走到紫菱身前,輕輕拍了拍紫菱肩膀,苦澀道:“收拾少爺遺物的時候,發現了一封……算是遺言吧。他說,他要是有任何不測,我家的產業便交由你接管了。我想來想去,還是了結他的心願吧。”
說著,老者拉起紫菱的手,將一枚玉簡塞入其手中。
“望丘城的千年春,現在是你的了。拿著吧,若是想在觀海城開一間千年春,傳信給我便是,我會差人過來的。”
說罷,老者便轉身出門,看樣子是準備走了。
紫菱一雙手臂直髮顫,換做從前,她定然會收下這枚玉簡,可……此時此刻,她真的沒有臉面拿住此物。
東海名酒千年春,只在望丘城售賣,五百枚白泉的售價,拿到觀海城便是五枚青泉。
“老先生,我一直不知道他就是千年春的主人……我也,我也從未喜歡過他,我不能收。”
老者並未回頭,只是說道:“你有這話,我也就不那麼難受了。挑個時候來望丘城一趟,釀酒法子我們得傳你。你不接手,千年春也就沒傳人了,這酒也算是東海特有的東西,沒了多可惜?”
他邊走邊呢喃,觀海城裡還是太熱了,回我望丘城,雪地裡舒坦些。
觀海城裡不分寒暑,望丘城中長冬無夏。
紫菱怔怔出神,她死死攥住手中玉簡,郭陽之死,在此刻便成了她一生都過不去的坎兒了。
她強忍著淚水,衝著門外大喊:“紫菱在此立誓,會讓千年春一直存在,我……終生不嫁!”
但老人並未回頭,也未做任何回覆,只是取出一壺千年春,酒水沿著他的腳步,濺落街邊。
你嫁與不嫁又有什麼關係,你只是愧疚,又不是真的喜歡。
小王八蛋,虧你家先人,死在外面還要倒貼?你……何必呢?
那份信裡有一句話,看似耍了個陽謀,實際上誰也不知道,郭陽寫下那句話時,得有多無奈。
信裡說,家業系我自願贈予,為我所愛之人,無怨無悔。我知道我可能到死也走不到她心裡,但我要是真死了,她每每聽見千年春三個字,總會想起我吧?她會為我,愧疚一輩子吧?
幸好,他的目的達到了。
可惜,他看不到了。
這天觀海城東有東風至,有情之風,萬里卷潮,猶向東行。
觀海城北去數千裡,猶有春風。
少年幫著個小村漢子鑿出一條山道,前後也不過花費兩日光景。
漢子時常嘆息,仙人就是好,拳頭都能開路。
可惜這樣的仙人太少了。
漢子眼瞅著那位少年仙人放走一隻雲雀,也瞧見了他寫的書信。怎麼說呢……本事很大,字太難看……
望著少年騎著駝鹿遠去,漢子笑了笑,轉身回家。
劉赤亭鋪開一張輿圖,是在觀海城外的坊市買的。
桑山之中,大湖十二處,小湖泊三百處,故而有大湖山的別稱。按照輿圖所示,沿著前方的冶塵河之上,便能到其中一座湖,名為洗塵湖。
洗塵湖東西各有山門一座,都是三流拔尖勢力,山中觀景修士至少在四位。
湖東有座封冶山,湖西有個半月坡。
此時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