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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管事聽著蘇宛一一介紹每道菜餚,又一一嘗入口中,只覺眼耳鼻都在感受這些菜品的美味,十分滿意:「甚好,甚好!」
有一些無課的夫子正巧來了,見那口味挑剔,對上一任廚子天天痛罵的郭管事正心情大悅地用著膳,便想起書院這幾日似是招了新廚子,一時期待不已,緊忙來看看今日是有些什麼菜餚。
待小廝一個個給夫子們呈上飯菜之後,幾位夫子立馬動起筷子來。
也不知是否因為前幾任廚子廚藝實在太差,在這對比之下,這新廚子做的菜簡直是整個烏莊都難覓的味道,一夫子直呼「長江繞郭知魚美,好竹連山覺筍香」。
見夫子們皆用盡詞賦誇讚菜餚之美味,蘇宛都覺有些羞赧了,規矩地踱步出來向夫子們行禮道謝。而夫子們見新廚子竟是位女子,更是對其刮目相看。
沒過多久,學生們也簇擁著來了食堂。
這會人多了不少,學生們一個接一個地點著菜名,幾個小廝都忙不過來,蘇宛也埋頭幫著忙,還不時為學生們介紹著菜餚,為他們推薦著適合口味的菜品。
上回在廚藝比拼時調笑蘇宛的幾人,見這次監院不在,便又起了些心思,待輪到他打菜時,他徑直將盤子往桌上一扔,抱臂道:「這一個個菜,看著甚是寡淡無味,糠咽之菜都比這好。」
身後幾個他的馬仔立馬會意,點頭稱是。
蘇宛脾氣也不算好,但覺得這人攻擊得實在無腦,便好聲好氣說:「這位公子,想來書院也沒有規定學生必須在食堂用膳,若公子覺得我做的菜入不了眼,大可出去吃便是。」
「你算是什麼人,憑什麼讓我出去吃便出去吃?這書院我爹可是贈助了不少錢的,我僅需一句話便可讓你掃地出門。」
蘇宛平生最看不慣仗勢欺人之人,何況這仗的勢還不是他的,不過是他爹的而已。
她翻了個白眼,正欲罵回去,只聽得人群裡傳來一聲:「書院內不得喧譁,若馬公子還欲為難,便自個出去罷。」
這位不少馬仔的馬公子立馬嗆聲回去:「你說什麼!」
人群裡那人又道:「我說,要吃便吃,不吃便滾。」
蘇宛只差沒笑出聲來,硬生生憋了回去,只可惜這位馬公子和其馬仔擋住了她全部視線,看不清那人是誰。
馬公子倒是看清了,冷哼一聲:「我道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沒爹沒孃的,那日不知道躲哪去了的縮頭烏龜。」
第7章
這二人你一句來,我一句去,置身於中間的學生們再不願多待,轉身去了隊末,寧圖個清靜。中間的人一走,蘇宛也才得以看見出聲相助之人是何模樣。
馬公子似是不想休戰,叉著腰高喊:「程洲,我沒記錯的話,昨日我開這姑娘玩笑的時候,你也瞪了我好幾眼罷。真是可笑,你個自身不保,只會靠監院庇護的窩囊廢,還敢逞英雄管起別人的事?」
原來這人叫程洲。
蘇宛莫名想起前幾天捂住她嘴時這人的瘦削模樣,昨日她忙於比拼沒注意他幾眼,這會看清楚了之後,怎麼感覺他人又變瘦了,且那臉上的神色還是那般冷漠,整個人罩在寬大的月白衣袍裡,像是根竹子一般,透著疏離的涼意。
這馬公子剛說他沒爹沒娘,難不成這程洲他是個?怪不得他這般羸弱,定是平常吃穿都甚是簡陋。想至此,蘇宛忽地對他心生了幾分憐愛。
「馬光,你若再欲生事,我這就去稟報監院,給你關幾日自省室。」
向苑東一直看不慣這馬光紈絝蠻橫的性子,他都是仗著爹是這烏莊的里正,雖官職說出去不高,但也是這鎮裡最大的官了,他也就是靠著馬家在這鎮上有錢有權,才日日在書院裡惹是生非,且最愛挑些家世背景薄弱的學生欺負。
程洲父母雙亡,無依無靠,好不容易求得監院進了這書院念書,向來勤勤懇懇,專心學習,從未有過半分逾矩之舉,只是性子過於倔強,嘴也毒了些。
這馬光有一日和他結下樑子之後,帶了不少狐朋狗友去為難他,要他道歉,可程洲竟是無半分懼意,將這些人劈頭蓋臉懟了一遍,還將人家父輩的不是也點了一通,若不是向苑東帶了監院和一些交好的朋友來,他早就被打了。
也自那日以後,馬光是越來越喜歡找程洲的麻煩,像是偏要把他這寧死不屈的性子砸彎來,若不是有向苑東多次相助,程洲都不知道鼻青臉腫多少回了。
馬光知道向苑東家在京城勢力不小,也知曉他最愛行俠仗義,還言出必行,一聽他說要關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