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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就這麼一路問去,所獲甚微,便又提步去了監院的屋子,將狀況給其呈報了上去。
監院見向苑東與蘇宛二人在這心急如焚,胡亂問人哪是什麼辦法,便下令招了一撥小廝來,讓向苑東領著這群小廝在烏莊內尋一尋,至於蘇宛,則先安心在書院將午膳備好。
監院淡淡道: 「程洲又不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童,不過幾日不見了,何須如此擔心。況且,他住的府邸還好生上了鎖,說明其是知曉會在外待一段時日,你們不必太過慌張了。」
監院說的話確實在理,蘇宛和向苑東也無什麼更好的法子,便聽從了他,各自忙碌去了。
望著這兩人走出屋子的背影,監院長長嘆息一聲,給鋪平於桌案上的辭學文書蓋下了印章。
此刻,京城。
程洲身著一襲玉白衣袍,繡著銀絲雲紋,正坐在一寬敞華貴的轎中,等序木將入關文書取了,遞給門前的官兵查閱。
令他未想到是的,在入京時居然會遇上馬光。
程洲悠悠伸出手,掀開了簾子,抬眸往外看去,湊巧與隨族人一同押入京城的馬光對上了眼。
馬光一時未將眼前這位通身名貴氣派的公子與書院裡那沉默寡言的同窗聯絡在一起,待看清了眉目之後,他心下一驚,腿卻因走了太久而甚是無力,只得顫微著道: 「程,程洲!」
以前都是他家纏萬貫,風光無比,在他眼中程洲這等無依無靠的不過是一隻可任意揉捏的螻蟻,可如今他淪為階下囚,程洲卻被一抬華轎送入京中,這令他如何能接受。
程洲自是不畏他這等仗勢欺人的小人,只冷冷一瞥,便令馬光刺骨一寒,馬光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從未看透過程洲這人。
見馬光一直眼色兇厲地盯著轎內貴人,身旁押守犯人的官兵抬腳往其身上一踹,罵道: 「看什麼看,你的狗眼也配看貴人,再看我便將你這雙眼睛給剜了!」
官兵說著就將刀抽出來了一段,刀光一閃,嚇得馬光立馬收回了眼,求饒道: 「小的錯了,小的錯了。」
真是無趣。
程洲將簾一放,轎子便晃晃悠悠走。
入了京城,這轎子七拐八拐,停在一碧瓦朱簷的宏偉府邸旁。序木扶著程洲下了轎,二人繞到一處隱蔽的小門前,被請了進去。
婁伯也有四年未見程洲了,今日觀其雖長相愈發俊秀,五官與他爹孃一般生得極好,身子卻又瘦了幾分,不禁感懷道: 「公子這幾年受苦了,我家老爺自修書喚公子回京之後,便日夜思念公子,如今公子終是回了京,老爺也可安心下來了。老爺就在正堂等著公子,這邊請罷。」
「多謝婁伯。」
程洲隨著婁伯步入宅子中,行路時經過的花草樹木及亭臺閣榭都與他離京時一模一樣,可見義父一直在遣人細心打理。
走至正堂,一身穿黛藍色繡有仙鶴衣袍,氣質文雅的中年男子本坐在上首,這會見程洲來了,連忙從座上站起身來,快步走到程洲跟前,將其的手一握,含淚道: 「舟行……這些來,你怎的瘦了這麼多,可是過得不好?」
程洲笑著寬慰道: 「義父莫擔心,孩兒過得很好。」
「來,你先坐下。」馮旭將程洲按入他身旁的位置,自己亦落了座, 「你將這幾年的事同我細細說來,不許有遺漏。」
「這四年我不過就在方舟書院安心讀書,無什麼特殊的,還是不與義父說來了。不過,錢巡撫之前來過一次烏莊。」
馮旭頷首道: 「此事我也有耳聞,伯言與我稟報過,還好你在書院,那錢巡撫也不會與你有什麼瓜葛。舟行,我急詔你回京的緣由,想來你在信中也看明白了。秋闈之時,方舟書院出了那等醜事,我斷不可任你再留那了,若是春闈再出了差池,你想入仕可就又得等上三年,指不定那時我就不是這禮部尚書了。」
「義父!義父如今正值壯年,學識匪淺,只會加官進祿才是。」程洲凝眉道。
馮旭擺擺手,平靜道: 「如今朝中人才輩出,陛下也愛用些年輕才子,我等終歸是老了。不過,雖我身為禮部尚書,掌管這會考之事,你也莫指望我在春闈諸事上能幫助於你,你只能靠自己。」
程洲當即拱手道: 「舟行明白,定不負義父所望。」
馮旭欣慰地點點頭,再與程洲噓寒問暖了幾句後,便令其回了側院。
分別前,他一臉肅穆地向程洲叮囑道: 「近年來,宋總督的勢力愈加深入這京城各處了,你若無什麼重要的事,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