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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話讓陵願的神色複雜了些,不再那麼鎮定自若。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陵願到家後洗了個澡,又在胳膊上塗了薄荷膏止癢。
他昨晚被蚊子叮慘了,蚊子包就跟小山丘似的一座接一座。
陵瑾珏發了一封郵件給他,郵件內容是早上提到過的航天科技活動。
不止這個。
還有各種主題和形式的夏令營,五花八門,費用昂貴,當然也看上去很有趣。
陵瑾珏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把他的時間排滿,又或是,希望他離開s市。他認認真真地把郵件上的內容都看了一遍,再在一些感興趣的上面做了記號。他沒打算出門,因為不知什麼時候看房子的人就要來。
所以他只能在家裡等。
傍晚時,顧翕打了個電話問他在哪裡?
陵願如實回答了。包括賣房的事。
顧翕聽了也就淡淡地噢了聲,然後說:「正好,我這幾天都有得忙。」
他的設計公司可以正式營業了,還在網上掛了招聘資訊,需要一個前臺和一個實習助手。
來投簡歷的人不少,顧翕還在思索什麼時間安排面試。
但當務之急倒不是這個,而是顧雲開給他介紹了一個相親物件。
s市人,家裡三代從醫,現在還在讀博。總之既是學霸,又長得漂亮。
顧雲開電話裡的語氣十分平淡,彷彿是在告訴顧翕出門左轉有家烤鴨店味道很好,不過顧雲開不會浪費時間和他講這種烤鴨好不好吃的瑣事。
他只會關心顧翕能不能正常一點生活。
要是顧雲開的語氣稍微咄咄逼人一點,顧翕都有勇氣反駁他,或是掛了電話置之不理。
但相反,他的懷柔政策用的十分巧妙,讓顧翕明知大不對也無法強硬地拒絕。
顧雲開最後是怎麼說來著?
他說,我沒有逼你做選擇,我只是建議你多一個選擇。
這種話就類似於冰激凌有很多種口味,建議每種味道都嘗試一下,才知道最喜歡的是不是手裡拿的。
但是人又不是冰激淋。
能嘗一口就丟掉嗎?
但總而言之,顧翕還是答應了和那個女孩子加個微信。
至少他不是很想忤逆顧雲開,這世上唯一和他有血緣關係的人。
他想這個的時候,完全忘了自己已經生過一個孩子,比顧雲開關係更親密的應該是小拖油瓶。
陵願等到了第二天,終於有人登門來看房,房產中介的人姓梁,和陵瑾珏是朋友,所以陵願完全不需要主動說些什麼,那位梁經理就好像已經在這間屋子生活幾十年一樣熟稔地給那對看房的夫妻介紹起來,包括這座房子更早的更珍貴的歷史,當然還有它的不斷升值的空間。
「我剛來s市創業,那時候沒有錢,你母親就租了一個房間給我,一個月三百塊。」
他說這話時很感慨,但沒有過多的情愫。
陵願倒了杯水給他,說:「我不記得了。」
梁經理爽朗地看著陵願,說:「那時你才那麼點大,我現在在街上看到你,也認不出你啊。」
不過十多年前的房價和現在相比時天差地別,這棟別墅的價值高過了那對夫婦的預算,他麼看上去很想要,但又因為一時至今拿不出這麼多錢而糾結。
陵願看著他們和梁經理交涉,彷彿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天氣預報。
那幾天,陸陸續續,梁經理陪著不同的人來了好幾次,每次他都能擺出一副客套又標準的笑容,彷彿用尺子量過一般準確,每句話都在不厭其煩地重複著,連照顧小嬰兒都沒那麼耐心。但偏偏他做到了。
陵願這時候又想起了顧翕,想起了他的哥哥是一個焦躁又自我的人,無論何時都不會低三下四地去討好別人。卻又時常蠻不講理,拈花惹草,當別人付出真心時又棄之如履。
只有在床上求饒時,才會說出些好聽的話。
他夢到把顧翕束縛了手腳,鎖在床上,夢到了他憤怒又無法自拔地一遍又一遍臠弄著哥哥,將他的肚子射得鼓出來,要他淚水淹沒地說想要更深一點,更重一點。
可是哥哥一哭,他就做不下去了。
他在月色如水的夜晚醒來,心卻是火熱的。
因為那是他潛意識裡的衝動,是他用理智給猛獸套上了枷鎖。
他恨那些曾經傷害過顧翕的人,所以絕不能成為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