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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願住了三天院,退燒了之後才回家,回的當然是顧雲開的大別墅。
顧翕大四沒什麼課了很自由,就是要準備畢業設計,他不會做飯,就點外賣,故意給陵願點白粥小菜,他自己在旁邊吃炸雞,披薩。
一邊還要說,你現在生病,不能吃。
但其實臉上惡意滿滿。
陵願就當做沒有發現他的惡趣味,一邊露出受欺負無能為力的表情,一邊乖乖地喝粥。
顧翕有時候回想自己曾經和陵願的相處,他就像個反常的弱智兒童一樣,做著一些自以為快樂實則很無腦的行為。
他後來問陵願,我以前總是欺負你,你是不是很恨我?想不想找機會報復我?
陵願就認真地思考了一下,說:你什麼時候欺負我了?
顧翕覺得他在裝傻,說:我把芥末放在牙膏裡,讓你刷牙。結果你被辣的眼淚都出來了。
陵願無語了一瞬,顧翕捕捉到了他也真實回想起來的表情。
「那幾天我刷牙都要怕你報復我。」
顧翕補充道。
「我只是以為你不喜歡我。」
陵願真誠地說道。
「我很怕你不喜歡我。」
顧翕尷尬地摸摸鼻子,說:「看來我那個時候真的挺壞的。」
「其實還好,我都不記得了。」
陵願平靜地說,眼裡有讓顧翕心臟發緊的情感。
「你最好不記得了。反正——」
「嗯?」
「反正你也不能後悔,否則我就把你兒子扔到河裡餵魚。」
陵願摸了摸顧翕還沒大起來的肚子,笑著親他的手背。
第十九章
那盞燈顧翕白天去了店鋪,看了會裝修的進度,裝修師傅看見他,知道他是設計師,笑呵呵的說他們完全按照要求來的,絕對不會偷工減料。
顧翕從口袋裡拿出新買的煙,分了給工頭和其他幾個小工,客氣道他很放心。
其實這還是顧翕第一次來,只是當初談合作的時候,他親自見過這個工頭,和他強調材料和細節問題,午飯顧翕約了張弘宇一起,兩個人不但是合夥人,性格也像,所以算的顧翕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兩個人一起去吃了日料。
日料店不大,兩個人去了雅座,有布簾子隔開,環境倒也隱蔽。
張宏宇氣色比上次看起來好點了,至少沒給人下一秒要猝死的錯覺,顧翕打趣他昨晚是不是沒熬夜,張宏宇喝了口清酒,有些如釋重負地說終於把設計圖最後定稿了,早上剛收到了客戶打過來的餘款。
顧翕說店面裝修的事辛苦你了。
張弘宇搖搖頭,和顧翕碰了一杯,說小意思。
他和張弘宇吃完飯出來,張弘宇開了車出來,顧翕沒有,張弘問顧翕去哪,他送一程。
顧翕也沒客氣,只是兩人走到門口,發現車子被一輛大奔給擋住了。
想來是一時之間找不到停車位,暫時停著的,好在車主也是個文明人,在擋風玻璃上放了寫了手機號碼的牌子。
張弘宇按著號碼要打過去,顧翕看了眼數字,只覺得有點眼熟。
但等那車主來的時候,顧翕真的傻眼了。
居然是老熟人。
對方顯然也很意外,急匆匆地過來,穿著一身正裝,像是從飯局中途出來的,表情一開始還帶著疏離的歉意,在看到了張弘宇身邊的顧翕時,一下子就變了。
但他很剋制,只是對著張弘宇和顧翕說了兩聲抱歉,然後把車子開到了旁邊。
張弘宇上了車,看見顧翕還站在旁邊,喊了聲。
這時他突然看到顧翕要往車上走時,那個車主跳下了車,車門都沒關就跑了過來,拉住了顧翕的手。
張弘宇一時之間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小翕。」
陳沛拉了一下顧翕的手腕,在顧翕甩開前就放開了。但他擋在了顧翕的前面也就是張弘宇的車子前,表情帶著幾分焦慮,又維持著表面的鎮定。
「我們談談。」
顧翕冷眼看著他,露出了一絲冷漠的笑意。
「陳沛,該說的都說清楚了。」
「我道歉,我後悔了,顧翕。你想讓我怎麼做才能原諒我?」
陳沛依舊維持著鎮靜,像是在進行一場沒有準備充分的談判,他的底牌早已被對手摸清,但對方卻仍保持著高高在上的態度。
但他無可救藥,無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