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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點在於百姓如此熱情,會不會造成趙蟾今後在陽縣處置妖患的不便?
他們把趙蟾捧的如此之高,將來趙蟾失手或者不慎失誤造成不利局面,百姓會不會繼而怨恨起來?
捧的越高、摔的越慘的道理,嚴義跟寧長真都懂。
這種事情委實不好說,人心啊,難以捉摸。
“千戶,這……”寧長真緊皺眉頭。
嚴義悠悠一嘆:“百姓一片熱忱,倒不好拂了好意。”
“如此一來,趙蟾就難做了。”
斬妖人直面妖邪,不乏在百姓之間傳揚稱頌之輩,但功成身退者少,往往處置妖患失手,死了人命,風評轉瞬顛倒。
嚴義見過數次這樣的事情,自然不願趙蟾步了他們的後塵。
“當務之急是讓趙蟾脫身。”
“派誰去?”
嚴義看著他:“你去吧。我要是前去,反而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陽縣斬妖司的嚴千戶在百姓心目中的威望頗高,他若是前往“解救”趙蟾,被有心人胡言亂語一通,指不定傳出多麼難聽的話。
“好。”寧長真起身,他明白嚴千戶若是去了,一旦讓百姓誤會嚴千戶嫉妒趙蟾受到的擁戴,更為麻煩。
步履匆匆,半刻不敢耽誤,寧長真趕忙去解救被百姓重重圍觀的趙蟾。
北落晝看熱鬧不嫌事大,跟在寧長真身後,“師傅,這是大好事呀,為何這般嚴陣以待?”
“你想害死他?”
“師傅說哪裡話!我跟趙兄弟可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哪有害死他的心思!”北落晝笑道。
寧長真嘆道:“趙校尉立了好大功,怕就怕被捧得太高,迷了心智。”
“聽聞趙兄弟修練了《止水心經》?”
“嗯。”
“怕什麼,有心經在,趙兄弟的道心應是穩如三山五嶽,半點不動搖。”
寧長真解釋道:“你須謹記,功法是功法,道心是道心,功法確能穩固道心,但道心由內而外生變,察覺到時,即便所修心法乃是仙術,亦無能為力、回天乏術。若不然,山上宗門的真人,何必利用山鬼的天賦神通【觀心】來時時觀察道心?”
北落晝知自家恩師在藉著此事警告自己,忙拱手拜道:“弟子銘記於心。”
“你和趙校尉皆少年,共同言語較多,當下這世道還需互相扶持。”
“是,弟子便是這般想的。”
到了現場,寧長真看著烏央烏央的人群,居然也束手無策起來。
此時此刻,入目所及,全是呼喊著“趙校尉”的百姓,哪裡見的到趙蟾的人影?
北落晝笑道:“師傅,現在得讓弟子出面了。”
寧長真思前想後,點點頭。
北落晝隨即大喊道:“縣司得知趙校尉歸來,特派誅魔房百戶寧長真迎接!”
他運轉真氣,使自己的聲音傳遍人群。
效果極好。
人群居然給北落晝、寧長真師徒兩人分出一條小路。
他們沿著路往前走。
終是看到了站在街上、牽著韁繩,與百姓歡聲笑語的趙蟾。
聽趙蟾等人說道:
“趙校尉,面對那般多的妖魔,你怕不怕?”
“怕呀!如何不怕!我又非刀槍不入的神仙,被妖魔啃一口照樣得死。這不是害怕沒用嘛,就算怕的要死,也要仗劍前衝。”
“哈哈……趙校尉快人快語,是個性情中人。”
趙蟾擺著手:“誤會了,在下哪是性情中人,不過是拿著大傢伙的錢糧盡一份力而已,也別將我想的多麼高尚。”
“總之,趙校尉的確斬殺了枯枝和尚。”
“大傢伙只知我斬殺枯枝和尚,卻不知姚柚姚校尉、左蒲左校尉力戰枯枝和尚,使其無暇分心,我才險之又險的得手。”
有人驚道:“哎呀!此事我等竟然不知!姚校尉和左校尉有如此之大的功勞?”
趙蟾清了清嗓子,一躍穩穩站在馬背上,雖然餘光掃到了寧長真和北落晝,仍大聲道:“鄉親們聽我說,兩場妖魔攻城,斬妖司眾多斬妖人前赴後繼,絕不給妖邪可乘之機……”
少年郎說起誅魔房的劉爽、聊起報案房的郭君鄂還有龐三山,還有那些力戰妖魔而死的斬妖人,他把自己所見所聞毫無隱瞞的告訴陽縣百姓。
眾人傾聽著趙蟾的言語,人人神色沉重。
原來不止趙校尉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