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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定真笑著搖頭:“趙校尉莫開玩笑了。”
中品採氣怎能殺的了知命境妖魔?而且還是護大王寺的枯枝和尚。
根據張翠翠提過的關於趙蟾的事蹟,他修行的時間才多長?滿打滿算有沒有半個月?
不可能,真的不可能!
並非張定真不相信趙蟾的天賦,實在是駭人聽聞,就算血脈純正的三尾妖狐在採氣境,亦是不可能足足跨越一整個大境界斬殺知命境敵手。
簡直超乎了張定真理解的範疇。
張翠翠笑道:“趙蟾,你居然還學會了誆人。”
她同樣不相信,經過短暫的驚駭,張翠翠認為趙蟾是在撒謊。
而趙蟾端起滿滿的酒碗,抿了一口,源水村酒水的口感較為特別,並不烈,微微帶了點糧食的香味,細品之下,另有若隱若無的甜,嚥下肚子裡時,突然爆發,像是熊熊燃燒的大火,燒的整個人暈乎乎的。
他沒有以劍氣驅散醉意,說來也怪,少年郎的酒量急劇增長,楊昀那句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絕不是無的放矢。
放下酒碗,趙蟾笑道:“信也好、不信也罷,反正枯枝和尚已經死在陽縣城牆之下,這是事實。”
張定真決定日後到了陽縣,親自詢問嚴義是否趙蟾斬殺了枯枝和尚,壓下內心的吃驚,笑道:“趙校尉應是喝醉了。”
張翠翠明白大爺爺這是在給趙蟾臺階下,跟著笑道:“小蛤蟆別覺得喝著源水村的酒似乎不烈,其實格外容易上頭,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酒喝多了、上頭了,嘴裡總是沒個把門的……你看,相公都醉的不省人事了,你們聊,我送相公到床榻上躺著。”
張定真讚許的看了她一眼。
“趙校尉,嚴千戶受傷了嘛?”
“沒有。”
“哈哈……趙校尉不必想防賊般的防著我,我可是答應了助陽縣一臂之力。”
趙蟾納悶自己說實話時,張定真反倒不相信,“張村長,句句屬實,嚴千戶的的確確沒有受傷。”
張定真搖晃著頭:“經過如此慘烈的廝殺,嚴千戶以一敵多,怎會不受傷?你放心說,我守口如瓶。”
趙蟾沉默了。
恍然大悟。
張定真不相信自己斬殺枯枝和尚,連帶著也不相信嚴義在那場大戰之後沒有受傷。
趙蟾深呼吸一口氣,“張村長,嚴千戶當真沒有受傷,如果你不相信的話,那麼……千戶受了點微不足道的小傷。”
張定真頷首,“微不足道的小傷”,他理解為嚴義一人斬殺鳳羽、何攀,乃至枯枝和尚,傷勢嚴重,已然到了下不了床的境地,所以才一改作風,不顧一切爭取所能爭取到的力量。
如此一來,就說得通了。
“嚴千戶提過讓我何時去陽縣了嗎?”
“未曾。我把張村長應承下此事的訊息帶回陽縣,由千戶做決定,您看如何?”
“也好,一回生二回熟,趙校尉多來幾次源水村,我們會好好招待你的,同樣會將你看作自己人。”
不提趙蟾扯謊,張定真頗為看好身旁的少年郎。
遊居鎮走了大運,竟出了位如此驚才絕豔的斬妖人。
要是不撒謊就更好了。
趙蟾敬張定真一杯酒水,討教道:“張村長,千戶還讓我拜訪源水水神金準,不知該如何找到祂?”
張定真心道,陽縣斬妖司果然被群妖逼到了絕境,居然敢答應金準的請求。
他知曉金準想移鎮其他江河的心思,亦是知曉金準要插手斬妖司和金山洞群妖的廝殺,憑此立下功勞,也好運作一番,成為白麵江水神。
毓山郡內的綰江和白麵江水神尊位皆空缺,綰江比白麵江長,卻繞來繞去途徑許多大山,江水兩側人煙稀少,成了綰江水神享受不了多少香火。
白麵江較之綰江好一些。
河水路過四縣一城,百姓不算少,若成了白麵江水神,好生維護江水兩岸的百姓,能得不少香火。
張定真想了又想,尋思道,源水村欠趙校尉一樁大人情,不如警告他一下。
“趙校尉,源水是譽江的支流,此事你知道吧?”
趙蟾奇怪看了他一眼,“嗯,我知道。”
“既然是支流,源水水神的尊位就矮了一頭。”張定真見趙蟾認真聽著,說道:
“西唐國水神、山神、城隍要想移鎮他處,除了朝堂上有人,便是立功,而這立功又跟斬妖司牽扯在一塊,而神祇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