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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娶了劉寡婦,疼她一輩子。
半月前不聲不響進了惡人山,一去不返。
惡人山瘴氣叢生、妖魔盤踞,採漆工們都知道那地方只要進去了,十死無生。
也不知趙蟾去沒去惡人山,總之他撿回了些殘骸,至於殘骸屬不屬於老劉,鎮子裡沒人在乎這點小事。畢竟,他與老劉在遊居鎮舉目無親,孤苦伶仃。
趙蟾仰頭,認真注視著翹首以待的孫合。
孫合見趙蟾心動了:“十五文換那本會發光的寶書!你家裡我都找遍了,愣是沒找到,你藏哪了?”
孫合委身跳下院牆,親暱的挽著趙蟾手臂,把剩下一小截煎餅不由分說塞給他,客氣道:
“餓了吧?你嚐嚐,高粱的,你逢年過節才吃得上一次……等你回來,我把我娘攤好的煎餅偷拿一打給你。”
趙蟾抽身躲開:“我不餓。”
孫閤眼珠子咕嚕嚕直轉,計上心頭,決心給他來個下馬威,佔據主動,直接搶來寶書。趙蟾一個孤兒,欺負了就欺負了。
立即抓住他的肩膀,沾著口水的高粱煎餅往趙蟾嘴裡塞。
“小蛤蟆!哥哥好心好意餵你吃煎餅,怎麼不領情呢?”
趙蟾滑不溜秋的朝後退走,不願跟這心胸狹隘的鄰居起衝突。
“還躲?”
二十二歲的孫合,比趙蟾高一個頭,長的人高馬大,不依不饒:“聽話,你吃完煎餅,哥哥再跟你說正事,想不想為老劉買棺材啦?”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這淺顯的道理少年還是懂的。
“你就吃了吧!順便把那本發光寶書拿來給哥哥。”孫合撲向趙蟾。
趙蟾只好繼續躲避。
孫合抓不到他,氣的直跺腳:“你傢什麼情況我還不清楚?這寶書哪是你一個沒爹沒孃的野崽子能夠擁有的?你把握不住!”
趙蟾靜靜凝視作勢欲撲的孫合,無依無靠的少年,好像有點生氣了。
這次不等孫合行動,穩住下盤,雙腳牢牢“粘”在地面,疾走數步,猶如一陣風,手中的木劍點了下孫合的右肩。
孫合頓時大叫一聲,捂著肩膀,疼的面龐扭曲。
剛要反擊,眼睛一花,趙蟾撞進他的胸膛,巨大的力道,讓孫合雙腳離地,噗通,摔了個頭昏眼暈。
少年握緊木劍,斜在孫合脖頸,居高臨下看著他,似乎一言不合,便要斬落這顆腦袋。
孫合連忙比哭還難看的尬笑,服軟道:“不鬧了不鬧了,差點忘記你是採漆工,常年爬山涉水跑林,身手靈活,氣力比常人大。”
趙蟾挪開木劍。
孫合試了好幾次才爬起來,繞著趙蟾左瞧右瞧,不計前嫌討好問道:“小蛤蟆你大發慈悲,告訴哥哥,發光的寶書到底從哪來的?”
“……”
“不說就是有鬼,一定不是你家的,定是外面撿的!你家窮的耗子都逃荒了,哪能有這等寶物?小蛤蟆,咱哥倆打小關係就好,先給我瞧瞧寶書唄。”
趙蟾面無表情,如同在山裡一刀接一刀割漆樹時的心如止水,他的話很少:“賺了十五文後再給你寶書。”
孫閤眼珠子咕嚕直轉,“行,哥哥信你,你也知道跟著斬妖司的人當輔兵,就是幫忙拿刀拿劍的輕鬆活兒,不會直面妖魔,我爹跟我說,這次帶隊的斬妖人是王煥,王力士可是咱遊居鎮一等一的高手!這十五文錢是穩賺的。”
“但咱親兄弟明算賬,十五文錢是換你那本發光寶書的!”
“嗯,我明白。”
“你到斬妖司說我爹名號就行。”
“曉得了。”
趙蟾神色始終如一,當採漆工的這幾年,除了不輸壯漢的氣力,在老劉要求下,竭盡全力做到喜怒藏於心。
孫合轉身助跑幾步,雙手扒住牆頭,右肩、胸膛疼的厲害,又不願在趙蟾眼前丟人,咬牙翻上去,扭頭看向趙蟾:“君子什麼什麼,什麼馬難追來著?”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趙蟾輕聲道。
孫合咧嘴直笑,左臉那顆大黑痣顯眼無比:“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沒什麼好拿的,採漆用的漆刀帶上,三尺餘長嫩芽新發的桃枝依然掛在腰間,練劍用的木劍則是立在牆角。
趙蟾推門進了小巷,返身上鎖,小跑向斬妖司。
不多時,孫合去而復返,又裡裡外外翻了個遍,仰望房梁擴散的斑駁陸離的黴瘡。
他家也長了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