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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少恭冷笑道:&ldo;可憐?不,他是軟弱。無法享受自身所獲得的新生力量,無法忍耐和超越肉體苦痛蛻變得更為強大,這樣的軟弱之物活在世間有何意義?比螻蟻尚且不如,叫他灰飛煙滅豈非更妙……&rdo;語聲未落,他便忽然不再說下去,而是越過寂桐朝轉彎的口子看去,那裡站著姬偃,只見她一瞬不瞬地瞧著他和寂桐,嘴角掛著莫測的微笑。&ldo;姬姑娘。&rdo;他雙手一揖。身子往後一靠,直接靠在木質的圍牆上,姬偃抬手把玩著落在胸前的一縷長髮,笑眯眯道:&ldo;歐陽先生藏得挺深的。&rdo;歐陽少恭眼眸半垂,徐徐道:&ldo;姬姑娘說笑了。&rdo;鬆開捲了幾圈的長髮,姬偃凝視著面上除了溫和之外沒有其他表情,比如虛心,比如害怕等負面情緒都沒有的歐陽少恭,輕輕說道:&ldo;姬偃並不清楚先生的目的,也沒興趣知道,只要先生不禍及小溪,即便算計了天下人,姬偃都不會過問的。&rdo;&ldo;哦?那若在下禍及了百里少俠,姬姑娘又當如何?&rdo;歐陽少恭緩緩說道,聲音中竟帶了一絲微小的,連他自己都不曾發現的怒意。&ldo;……是殺了在下?還是……&rdo;&ldo;殺了你。&rdo;姬偃冷下臉,眼底不似平日漾著淡淡暖意。心底莫名湧起一股壓抑不住的怒意,面上溫和褪去,他忽地笑了起來,那笑竟帶著一絲猙獰。&ldo;哦?在下倒真的很想看看姬姑娘如何殺了我……&rdo;不知為何,聽到姬偃說出這三個字,他最引以為傲的自持竟有些潰散,他不喜姬偃同他用這樣的表情和口吻說話。&ldo;少恭,桐姨,你們做什麼呢?快點跟上來啊!&rdo;氣氛有點劍拔弩張,就在這時,不遠處,方蘭生的聲音傳了過來。同時,百里屠蘇的聲音也隨之傳來。&ldo;阿姐。&rdo;斂容,歐陽少恭身上的壓抑氣息盡數褪去,就好像剛才在姬偃面前所顯露的一面是姬偃看到的錯覺。他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風度翩翩,雙手抬起,兩手作揖,朝姬偃行禮,道:&ldo;姬姑娘,咱們還是先過去吧。&rdo;姬偃瞧著他,一瞬不瞬地瞧著他,驀地,笑了起來。&ldo;你這人還當真是有趣至極,而且……&rdo;有點像一個人,可她知道眼前這人絕非那人,因為那人早在多年前,她就已經尋到了。只是,這個叫歐陽少恭的人實在太像他了……除了長相,其他都與那人一模一樣。頓了一下,她直起身子,側過一邊是身子,接著繼續說道:&ldo;歐陽先生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rdo;&ldo;噢?不知在下像姑娘的誰。&rdo;&ldo;……我的丈夫……&rdo;丟下這句話,也沒去看歐陽少恭是何反應,姬偃大步朝前頭在等她的百里屠蘇走了過去。而此時,方蘭生也從她身邊經過,跑到後頭尋歐陽少恭和寂桐。他喊道:&ldo;少恭,桐姨,你們做什麼呢?是不是桐姨走不動了?&rdo;&ldo;……來了……&rdo; 一行人來到山寨門口,百里屠蘇因有事決定往霧靈山澗方向再回琴川。怕唐伍德等人走官道再遇落網之魚的襲擊,百里屠蘇讓姬偃護送他們一行人下山。本打算同百里屠蘇一道走的姬偃聽他這麼說後,只好答應。揮別百里屠蘇和阿翔,姬偃轉身對一行人說道:&ldo;各位,走吧。&rdo;官道可比霧靈山澗好走,可也少了許多樂趣。近些年,百里屠蘇的心事越發重了起來。姬偃知道,他的心事多半與當年烏蒙靈谷被滅有關。想想也是,好好的一族就特麼一夕之間被滅了,換做她估計比百里屠蘇想得還多。走在前頭,姬偃相當於進入了大腦放空模式,對身後的一干人等幾乎沒有任何交流。因此,方蘭生湊到歐陽少恭邊上,小聲問道:&ldo;這偃姑娘似乎不大高興護送我們回琴川啊。&rdo;歐陽少恭淡笑道:&ldo;小蘭,莫要多想了。&rdo;方蘭生撇嘴道:&ldo;也不是多想,就是覺著這位仙女姑娘自打那木頭臉不在後就一直虎著張臉,悶悶不樂的,連我們都沒理。&rdo;歐陽少恭道:&ldo;許是姬姑娘在想事吧。還有,百里少俠有名有姓,為何用此來喚他人?&rdo;方蘭生雙手抱胸,道:&ldo;哼,還不是他那張臉,冷冰冰的,連笑都不會,跟木頭有什麼區別?&rdo;歐陽少恭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