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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衣搖搖頭,苦笑道:&ldo;那樣的阿偃更快樂些。我以為只要你記不得了,就能往事如煙。現在看來,我是錯了,屬於你的記憶,本就沒有被抹去的道理。不記得,不代表從未存在過。&rdo;姬偃看向遠方,道:&ldo;那你恨嗎?恨沈夜抹去你的記憶讓你成為初七?恨我用那樣的方式差點把你給殺了?&rdo;謝衣道:&ldo;恨,太痛苦,現在這樣很好。而且,你並沒有想殺我,那個時候,你有一百種方式可以殺了我,卻還是讓人救了我。而師父和流月城內的其他人,你都讓人救了不是嗎?&rdo;姬偃扯起嘴角邊一抹近乎嗤笑般的弧度,道:&ldo;可我殺了華月,害死了沈曦。&rdo;說著,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冷笑道:&ldo;我這雙手沾滿血腥,早就不乾淨了。裝作乾淨又能怎樣?阿衣,你可知我多少歲了?從古至今算下來,我都數千歲了,烏龜活數千年都成了老王八,何況是我呢?活得久了,想得就比別人多,這天是公平的,不經歷些什麼,怎能想明白一些事呢?&rdo;&ldo;我,為太子長琴而來,為他在這個世界經歷那漫長的浮世。失去記憶的姬偃喜歡著太子長琴的轉世東方清,很喜歡,很喜歡,可恢復記憶的姬偃卻終究不像她那般肆意。什麼是愛?什麼是情?本來就說不清,道不明,其實。我只要記得他對我來說是重要的那個人不就行了?我,執著了他數千年,只是想看著他好好的,僅此而已。&rdo;&ldo;……阿衣,紅玉,我,打算回去了……&rdo;這番話,姬偃看上去是說給謝衣他們聽的,實際上是說給歐陽少恭聽的。這話的意思無非是說明歐陽少恭做什麼,她都不會去管了。她,現在只想找個地方,安安靜靜地去想明白一些事,去撫平內心的迷惘…… 姬偃要離開,誰也攔不住她。離開前,來到百里屠蘇面前,姬偃抬手摸了摸他的臉,道:&ldo;小溪,以後這條路只能你一個人走了,阿姐沒有辦法再陪你了。&rdo;說到這兒,她又看了看百里屠蘇身後的風晴雪等人,淡淡一笑,道:&ldo;其實,你沒有阿姐陪著也不要緊了……&rdo;無論遇到怎樣的困難和險境,百里屠蘇都不會是一個人的。&ldo;阿姐。&rdo;抬手覆上姬偃撫在他臉上的手,百里屠蘇的表情有些驚詫。&ldo;阿姐,要回哪兒?迴天墉城?&rdo;姬偃搖搖頭,道:&ldo;回姬府,回我自己的家。&rdo;自打遇到百里屠蘇,她就甚少回青龍鎮,留禺期一人守在那個家。&ldo;天墉城,我暫時不會回去了……&rdo;這個世界的走向已經不是她可以控制的,她在乎太子長琴,若不在乎,就不會為了他去對付沈夜,替他報仇。可如今的歐陽少恭,她無法改變,縱使她有心想去改變,天道也不會允許她肆意妄為。恢復記憶的一瞬,有許多事她忽然間就想明白了。如今,就差一個人給她一個肯定的答案了。抽回自己的手,姬偃看著眼前的少年,回想著記憶裡,那個她與他的那些過往,忽然覺得那個失去過往記憶的她會認錯也不無道理。其實,百里屠蘇的確有點兒像太子長琴,像太子長琴當年的那一世,離鉞的那一世,只是離鉞比他更沉默寡言,比他更不善言辭。襄鈴一聽姬偃要離開,就有些著急,她忙開口道:&ldo;偃姐姐,襄鈴跟你一起走!&rdo;方蘭生在旁了聽了這話不依了,他說道:&ldo;欸欸!等等,襄鈴,你也要走啊?你,你不是要找你孃親嗎?你,你跟偃姑娘走了,怎麼找你孃親啊?&rdo;襄鈴道:&ldo;跟著偃姐姐也能找到孃親的!!&rdo;說著,上前來到姬偃面前,伸手抓住姬偃的手臂,小幅度地晃了晃,道:&ldo;偃姐姐,襄鈴跟你一起走,好不好?&rdo;看著眼前這個年幼的小狐妖,姬偃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道:&ldo;襄鈴跟著小溪吧,偃姐姐我是回去,不是遊走四方,你跟著我是尋不到你孃親的。跟著小溪,跟著大家,或許你還有機會尋到你孃親的線索呢。&rdo;襄鈴扁著嘴巴,手慢慢鬆開。方蘭生來到襄鈴身邊,道:&ldo;襄鈴,姬姑娘只是回家去,若你想她了,咱們可以去看她的。&rdo;說完,看向姬偃,道:&ldo;你說,是不是?姬姑娘。&rdo;姬偃點點頭,道:&ldo;對啊,你們若想我了,來青龍鎮的姬府可以找我。&rdo;她也該回去了,守在那個她在這個世界的家。太子長琴,歐陽少恭……命運終究不打算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