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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封信,姬偃伸手接了過去。將信拆開,姬偃看著信上所寫內容,眉眼間帶著淺淺溫柔。&ldo;明明最該擔心的是他自己,還總是擔心我。&rdo;謝衣道:&ldo;歐陽先生讓我帶一句話給你。&rdo;在姬偃離開花滿樓的那一天,謝衣才明白了一件事。恢復記憶的姬偃多半是知道了自己所要尋的那個太子長琴是何人,所以才會選擇離開。&ldo;判判無須對太子長琴說對不起,不記得的人不止是你一人,他也是那個失去了記憶,丟失了你的人。&rdo;有什麼東西最終還是奪眶而出,姬偃仰著頭,任由水漬劃過面頰。&ldo;我知道了。&rdo;她說,從謝衣身旁走了過去。謝衣直視著前方,待姬偃從他身旁走過去,他才側過身,瞧了眼站在他身邊的偃甲謝衣。這是他的傾心之作,是他畢生心血。伸手輕觸偃甲謝衣,他輕輕說道:&ldo;往後我不在了,她就要拜託你多照顧點了。&rdo;這時候的偃甲謝衣還不會說話,可謝衣知道他聽得懂他說的話。姬偃走過去後,沒有去飛廉的家,而是徑自離開,回了她自己的家,青龍鎮的那個家。推開許久未回的姬府大門,看著被打掃得乾乾淨淨的大院,姬偃直接去了後院的竹林。她知道禺期在竹林那邊的鑄劍房。禺期也的確在鑄劍房那邊,站在房外的水池邊手持一柄只有劍身,無劍柄的長長鐵片。這長長的鐵片是黑色的,一看就非普通礦石。姬偃的歸來,禺期一點都沒察覺到,他關注著手中這柄長長鐵片,直至姬偃來到他面前,也無所反應。伸出五指在他面前晃了晃,姬偃輕輕喚著他的名字。&ldo;禺期。&rdo;禺期:&ldo;……!?&rdo;回神,抬頭一看,只見姬偃就站在他的面前。&ldo;汝回來了??&rdo;禺期嚇了一跳,眼睛微微睜大著。姬偃道:&ldo;好久不見,自流月城一役後。&rdo;禺期一怔。過了半晌,禺期方才回神,道:&ldo;汝,汝恢復記憶了。&rdo;姬偃點點頭,道:&ldo;這數百年間的點點滴滴,於我而言不過是一場夢罷了。夢醒之後,夢中如何,與我,與現在的我,丁點關係都沒有了……&rdo;說著,她輕嘆一聲,接著又道:&ldo;我去陪陪無異和夷則。&rdo;他們死的時候,現在的她都沒有在身邊,想起無異逝世的那一天,心底竟湧起無限悲涼。禺期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目送著她轉過身,朝竹林的另一頭走了去。那裡是樂無異和夏夷則的所葬之所。光著腳,踩在不平穩的地上,姬偃來到了樂無異和夏夷則的墓前。墓上刻著的字中規中矩的,很是她年少時期的風格。伸手撫摸著墓碑上的名字,姬偃不經意又想起了初時他們時的那段往事。前塵往事接踵而至,姬偃暗暗在心裡對自己說道:&ldo;阿偃,不能在哭了,哭代表著軟弱。從現在起,該跟它好好鬥一斗了,我既然存心要護的人,自然誰都別想將他們從我身邊帶走。&rdo;&ldo;我,回來了,姬偃。&rdo; 拖著藤椅來到大院靠門略近的位置,姬偃躺在上頭,手裡拿著一卷比較古老的竹簡。細細翻閱著讓禺期從書樓中搬出來的書卷,姬偃從中尋找固魂和補魂之法。姬府內有一書樓,書樓共兩層,不算高,可其中收藏的書籍卻是誰也想象不到的多,更不提這些藏書真正的價值。禺期盤腿坐在姬偃身邊的書堆中,拿起一個卷軸,丟給懶洋洋坐在藤椅上的姬偃,道:&ldo;看看這個,上頭記載著當年襄垣如何鑄劍之法。&rdo;懷裡被丟了一卷破舊的卷軸,姬偃低頭,放下手中的竹簡,拿起卷軸,拉開一看,只見上頭畫著略抽象的圖畫。講真,古人的繪畫功底,以她的大腦要明白其中的意思還是有點困難的。畢竟,她當年主修的不是考古。卷軸上畫著個人,看模樣應當是個青年,青年蹲在地上在畫一個陣法,陣法的紋飾很是詭異,為了凸顯陣法的詭異,這繪畫的人還特意用紅色的顏料來畫這個陣法。紅色,說起來這紅色還挺別緻的,透著點暗褐色。眉微蹙,似乎想到了什麼,姬偃湊近卷軸聞了聞,那隱隱約約的血的味道讓她的面色變得非常不好。嫌棄地將卷軸重新丟給禺期,姬偃道:&ldo;你們那個時候的人都喜歡拿人血來畫圖的嗎?&rdo;被卷軸砸了個正著,禺期將卷軸從頭上拿下來,盯著卷軸上的圖畫,他說道:&ldo;一般性沒人會有這種愛好。&rdo;拿人血來畫圖,基本上都與祭祀有關,正常繪畫是不會拿人血的。不過,這卷軸當真有些古怪,竟真有人為了繪出襄垣當年的鑄劍之法而用人血將其繪製於卷軸上。收起這卷卷軸,禺期低頭又在書堆中翻找有用的文獻資料以及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