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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吉特島
守軍陣地
雷蒙德·蒙泰庫科利中校在數叛軍大炮的開火聲。
島上的四門六磅炮已經全數就位,炮兵們連推帶抬,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原本部署在北邊的臨時炮臺的大炮,轉移到了中校選定的新陣地。
但是蒙泰庫科利卻引而不發,甚至遲遲沒有下達裝填命令。
因為叛軍炮兵的登場,已經徹底改變了遊戲規則。
蒙泰庫科利選定的新陣地位於叛軍登陸點的東北方向,斜對著戰場,帶著一點高度,視野良好。
從他的所在的位置眺望,浮橋、被破壞的水上柵欄、叛軍的登陸點、洛德韋克部的陣地盡收眼底。
身旁,他的部下們正在與時間賽跑,爭分奪秒為大炮構築掩體。
遠處,照明火箭尖嘯著從洛德韋克部的防線後方騰空而起,血色的光芒驅散了黑暗,令淺灘上的叛軍無處遁形。
居高臨下的洛德韋克部的火槍手,就像打靶子一樣,將暴露的叛軍士兵一個接一個打死。
河對岸的大炮隨即開火,猛烈地轟擊守軍的胸牆。
塹壕內的叛軍也釋放了煙霧,以掩護友軍登陸。
但由於風向的原因,溢位塹壕的濃煙被推向守軍的方位,這又給了洛德韋克部突擊灘頭的機會。
在先前的戰鬥中,洛德韋克中校透過強行抵近投擲“液體火”的方式,成功分割了據守塹壕的叛軍。
當瀰漫在塹壕和胸牆之間的煙霧越來越濃,不僅遮蔽了守軍火槍手的視線,也妨害了叛軍大炮的觀瞄時,洛德韋克部計程車兵再次翻出胸牆,以鬆散的隊形,同時向著登陸地點與瑪吉特島南端被叛軍控制的陣地發起反攻。
如果蒙泰庫科利能置身事外,一定會為洛德韋克中校的果斷擊節叫好。
可惜,他正身處其中,所以蒙泰庫科利滿腦子想的都是他的大炮……以及叛軍的大炮。
一排沙漏擺在他手邊,河對岸每響起一聲轟鳴,他就將一個沙漏翻轉。
在外行人耳中,槍聲與炮聲都只是一種噪音,二者的區別,無非是槍聲小一點、炮聲大一點。
至於根據發射聲判斷槍炮的具體型號,更是天方夜譚。
但是對於蒙泰庫科利這位火炮專家而言,不同型號的大炮,就像是擁有不同音域的同一類樂器。
樂手不會搞混大號、小號和長號,蒙泰庫科利也不會認錯諸共和國陸軍裝備的火炮。
先響起的轟鳴聲粗礪雄壯,尾音渾厚有力,久久不散,令聽者的胸腔都不自覺跟著震顫。
毫無疑問,只有大裝藥量的重炮才能發出此等聲響。
和之前一樣,重炮的怒吼一共傳來七次,間隔短暫,說明“叛軍”在對岸至少部署了七門重型火炮。
結合頭腦中積累的資料,蒙泰庫科利判斷:叛軍目前暴露出的七門重炮,應該都是主權戰爭時期鑄造的某一型攻城炮。
因為奔馬之國過去沒有批次生產火炮的記錄,當下也沒有批次生產火炮的能力。
帕拉圖陸軍持有的火炮,要麼是三十年前聯盟軍分家時,分到的“遺產”,要麼是建國後,從聯省和維內塔購買。
而帕拉圖陸軍一向不重視炮兵建設——主權戰爭勝利之後,帕拉圖人只從盟邦進口過少量的輕型火炮,用以裝點門面,維持理論上存在的炮兵編制,從未有過訂購重型火炮的記錄。
並且對岸的七門重炮的射擊聲統一而協調,彷彿是同一面鼓連敲了七次,說明它們雖然老舊,卻不是真正的“古董”。
因為真正的古董炮,每一門都是單獨鑄造,沒有規格可言,自然更不可能具備一致的“音色”。
那麼答案實際上已經揭曉:符合上述的條件的重炮,只有勝利兵工廠於528年鑄造的那一批三十二磅青銅加農炮,那也是勝利兵工廠第一次批次生產重型火炮。
由於製造經驗不足,該型重炮在設計上存在諸多不合理之處,譬如由於無效結構太多,所以該型火炮極為笨重,轉運難度驚人。
在聯省,同一批生產的三十二磅加農炮要麼封存,要麼擺在某扇重要的大門外面當禮器,要麼在某座港口的炮臺裡看海。
蒙泰庫科利可以想象得到叛軍花費了多少力氣,累死了多少挽畜,才把這些老前輩們“請”到前線。
不過,正是由於識破了對方的真身,蒙泰庫科利反而不太擔心它們。
因為這些老前輩們雖然威力驚人,但是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