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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納瓦雷。
伊麗莎白不僅認識安娜,關係還很親密。安娜、伊麗莎白還有其他幾位女性友人一起在安圭索拉夫人的畫室學習。那兩份圖樣就是伊麗莎白請安娜畫的。
自尊心是一種很微妙的東西,它驅使著人們做出高尚的行為,有時也會阻止人與人之間的溝通。
因為自尊心,雷頓少將踐行了自己第一個跳幫的承諾,溫特斯不顧手臂上的刀傷衝進了敵人的船艙;
也是因為自尊心,溫特斯懶得和納瓦雷小姐解釋,更不想和對方再見面。畢竟那不由分說的一耳光,還是挺疼的。
但伊麗莎白壞笑著,無論如何都不肯答應幫溫特斯去找安娜要圖樣,顯然她已經從自己的渠道知道了溫特斯捱了安娜一巴掌的事情,這大概是她平淡生活中少有的樂子,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去。
“你那位朋友對我印象特別差,我能不見就不見。你就這樣想看再被打一耳光嗎?”溫特斯抓著伊麗莎白不許她跑掉。
“溫特斯,我這都是為了你好。”伊麗莎白自有一套歪理,強裝嚴肅地說:“你都快把安娜給氣死了,現在我的女伴們都把你當成了很不檢點的男人……你給安娜道個歉,她會原諒你的。”
“我為什麼要道歉呢?”溫特斯哭笑不得,他已經看透了伊麗莎白的想法:“看到我再被打一耳光你很快樂是嗎?”
伊麗莎白再也忍不住了,放肆地大笑起來。正巧安託尼奧剛回到家,伊麗莎白連忙向爸爸求援。
安託尼奧的態度很豁達:“我本來以為她們幾個小姑娘只是去安圭索拉夫人的畫室玩玩,原來她們畫得很好嗎?既然喬尼需要請求納瓦雷小姐的幫助,我帶你去納瓦雷府好了。”
“那您自己去找納瓦雷夫人,讓她拿幾張她女兒的畫不行嗎?”
“喬尼求你幫忙,又不是求我幫忙。本來應該是你自己去,我去納瓦雷府上是為了我的冒犯行為向納瓦雷小姐道歉。”安託尼奧的笑容和伊麗莎白如出一轍,溫特斯再次確認艾拉喜歡惡作劇的性格絕對是從安託尼奧身上遺傳下來的。
回到納瓦雷夫人的小會客廳,安託尼奧和溫特斯等來了納瓦雷母女二人。
安託尼奧和納瓦雷夫人是故交,他三言兩語說明了來意,希望能夠替自己弟弟喬凡尼索要幾幅納瓦雷小姐的作品。不等安娜說話,納瓦雷夫人便替女兒答應了下來。
隨後安託尼奧開朗地先是用舊語和安娜交談,隨後又換成用上古語和安娜交談。
安娜對答如流,納瓦雷夫人被晾在一邊有些不知所措。
溫特斯倒是能聽懂,不過安託尼奧和安娜之間只是在日常寒暄,沒有什麼實質聊天內容。
在確認了安娜的確能夠使用舊語和上古語後,安託尼奧站了起來,鄭重地對安娜深鞠一躬,誠懇地說:“[舊語]安娜小姐,此前多有冒犯,我曾錯把你視為普通女子,請接受我的道歉。”
安娜、納瓦雷夫人、溫特斯都被嚇了一大跳。
無論如何,這個時代的男性地位要遠遠高於女性;更不要說哪怕是安娜是男性,陸軍少將、常備軍團軍團長安託尼奧·塞爾維亞蒂的社會地位也要遠高於她。
地位高的人向地位低的人認錯道歉,無論是在什麼時代、什麼國家都是很罕見的情況。大多數地位高的人哪怕應該道歉,也只會當成什麼事都沒發生。
看到此情此景,溫特斯開始佩服姨父的氣度,因為安託尼奧沒有任何不情願,是真誠地在為自己的行為向安娜道歉。
安娜見安託尼奧對她深深地鞠了一躬也變得有些驚慌,她也趕緊站起身,手忙腳亂地回了一個屈膝禮。
安託尼奧也再多說什麼,把頭轉向了納瓦雷夫人,笑著說:“那還請納瓦雷小姐取幾幅畫作出來。”
納瓦雷夫人滿頭霧水,發生了什麼她根本不知道,剛才安託尼奧和安娜的對話她也一句沒聽懂。
終於,安託尼奧又開始說通用語了,納瓦雷夫人風姿綽約地倚在貴妃椅上回答:“讓兩個孩子一起去吧。我和您吶,可是有說不完的話。”
溫特斯跟在安娜後面,兩人一路無言,徑直走到了安娜的畫室。
畫室裡面擺著幾個支架,桌子上放滿了畫布和畫紙。許多畫板蒙著白布靠在牆上,似乎是已經完成的作品。還有許多畫著線稿的白紙隨便地丟在地上。
“哼。”安娜背對著溫特斯站在桌子前翻找,氣惱地先開了口:“塞爾維亞蒂先生還是打心眼裡瞧不起女子,‘我曾錯把你視為普通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