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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少校失聰了。”
聽到溫特斯這句話,雷頓少將大驚失色,他眉毛高挑,瞳孔微微渙散,連聲追問:“怎麼回事?怎麼就聾了?”
什麼人竟然能讓既是施法者、又是劍術高手的莫里茨少校失聰?
自然是他自己。
碼頭上那一聲驚雷讓溫特斯直到現在耳中都充盈著微弱的尖嘯聲,那震耳欲聾的雷聲不是宙斯在宣洩他的憤怒,也不是托爾在揮舞他的鐵錘,而是少校的一聲怒喝被暴音術加持後的效果。
暴音術與擴音術同屬聲音類法術,暴音術簡單來說就是威力加強、加強、再加強版本的擴音術。
擴音術只是把人說話的聲音放大幾倍,更多用來傳達命令;而暴音術則要讓聲音有雷霆之威,可以破壞人的平衡能力。如果是說擴音術是小水管火門槍,暴音術就是傳說中的烏爾班射石炮。
這一發威力驚人的暴音術喝退了黑袍刺客,救下了溫特斯一條命。
但也讓溫特斯直到現在還在耳鳴,同時更是直接震破了少校自己的耳膜。
暴音術,是聲音類法術公認最具威力,但也最缺乏實用性的法術。
暴音術是無差別攻擊,離音源越近,法術威力就越大。
而一般來說哪些人會離音源最近?當然是施法者本人。
尤其是少校這種同時是施法者又是音源的情況,那麼無論這發暴音術威力有多大,承受最嚴重傷害的永遠是施法者自己。
這就是為什麼說暴音術目前缺乏實用性的原因。
碼頭棧橋上,溫特斯意識到少校是施法者後,看到少校兩耳流血,立刻意識到了少校為了救下自己情急之下沒有佩戴任何保護裝具直接使用了暴音術。
他給少將和同學們儘可能簡潔地解釋了暴音術的原理和少校雙耳耳膜被震破的情況,眾人聽過後唏噓不已。
“可以拿紙筆和少校溝通,少校現在只是聽不到聲音,說話認字應該沒有任何問題。”溫特斯凝眉給出了一個辦法,他現在心中滿是對少校的愧疚和歉意,因為風流倜儻的莫里茨少校現在會變成這個慘樣都是為了救他。
眾人一聽的確是個好主意,緊忙又取來了紙筆。
雷頓少將口述,溫特斯執筆,羽毛筆與紙面摩擦莎莎作響,一行文字從筆尖流淌而出:莫里茨少校,雷頓·達·卡斯特爾在與你對話,請你自己下判斷,你現在是否恢復了意識?
少校盯著紙面,點了點頭。
又是一行字:你現在是否還記得我們是什麼人?
少校又點了點頭。
第三行字:4這個數字代表多少?
少校嘴角微翹,無奈地苦笑了一下,從溫特斯手中拿過了羽毛筆,歪歪扭扭地寫道:我現在只是覺得腦袋昏昏沉沉,而且很疲倦,但我的神智沒有問題。
溫特斯接回了羽毛筆,繼續把雷頓少將的話轉成文字:你現在能夠聽到聲音嗎?
少校輕輕搖了搖頭。
溫特斯繼續抄錄:你現在可能失聰了。
少校的表情平靜如深湖,他淡淡地點了點頭,他似乎在用眼睛說:我都知道,我都瞭解。
雷頓少將又問:那你現在能說話嗎?
無奈地笑容又出現在莫里茨少校的嘴角,少校清了清嗓子,用平時說話三倍的音量大聲回答:“我現在聽不見聲音!控制不了我說話的音量!我能說話!但我現在不想說!”
雷頓少將又問了幾個雞毛蒜皮的問題,莫里茨少校一一作答。
見莫里茨少校確實恢復了神智,雷頓少將緊鎖的眉頭舒展了一點。他見少校的狀態還是很疲乏,便詢問少校是否想離開此“房間”。
在得到拒絕的答覆後,雷頓少將便把少校留給了准尉們照顧,雷厲風行地離開了牢房,看樣子又去找海關的官僚噴口水了。
溫特斯本來想讓精神疲倦的少校好好休息,沒想到少校卻強打著精神不肯躺下,他示意准尉們把他扶到牆壁邊上,讓他能倚著牆坐起身來。
官大一級壓死人,更別說官大四級了。哪怕是為了少校本人的健康著想,溫特斯也只能無力地“筆諫”:您應該好好休息。
少校拿走了羽毛筆:我很好,我只是需要知道我們現在的處境,我有一些問題需要解答。
溫特斯又取來了一支羽毛筆:您以前使用過暴音術嗎?您的聽力能恢復嗎?
看到溫特斯面帶憂色,少校笑了笑,寫道:我也不算完全失聰,我還能聽到牙齒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