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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付婉雯已經儘量給許梔留足了面子,不然不會只說那幾句。

就算這樣,許梔還是委屈。

梁牧之一問,她就更難受了,她從小到大都很乖,在學校老師還有自家爸媽跟前都沒捱過幾句訓話,導致她對於挨訓這事兒沒什麼耐受力,眼圈都紅了,喉嚨也發哽。

梁牧之見狀,趕緊說:“對不住,小梔子,你放心,以後你有什麼事兒我一定兩肋插刀……”

許梔別開臉,悶聲道:“這是最後一次。”

梁牧之:“什麼?”

“以後別拿我做擋箭牌了吧,”她梗著脖子不看他,“也不合適。”

梁牧之愣住了。

許梔趁機將自己的手從他掌中掙脫出來,正要走,梁牧之又出聲:“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

許梔腳步一頓。

最好的朋友嗎?

原來是朋友啊。

這兩個字現在對她無異於一記耳光,她只覺得臉疼,沒有回答梁牧之的話,扭頭快步從梁家離開。

回到自己家,家裡沒人。

許家以前也請兩三個保姆,但半年前好像是生意不順,許父做主遣散保姆,現在只有小時工定期來打掃衛生。

許梔直接上二樓自己房間看書,中途手機頻繁震動,是梁牧之打來電話,她不想接,乾脆設定靜音。

不到中午,樓下傳來聲響,有人回來了。

許梔還沒下去打招呼,樓下已經吵起來。

許父許何平一身酒氣,罵趙念巧:“你成天除了做美容還知道幹什麼?公司裡那麼多事,也不知道替我分擔。”

趙念巧站在沙發邊冷笑,“是我不分擔?我早說過你那個專案不行,你不聽我的非要做,現在賠錢了撒氣在我身上?”

許梔走到樓梯口,就頓住腳步。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梁家有醜聞,她家則是成日雞飛狗跳,趙念巧和許何平平均每個月至少得喊一次離婚。

她走下去,喊:“爸,媽。”

“梔子回來了啊。”趙念巧並不覺得尷尬,“怎麼沒提前打招呼?”

“我回來取點東西,剛剛看了一陣書,下午就走。”

許何平扯了扯領帶,沒說話,去了洗手間。

“我爸怎麼大白天喝酒?”許梔問趙念巧。

趙念巧:“不是今天喝的,是昨晚,到凌晨才結束酒局,對方是銀行的人,公司裡現在幾個專案缺錢,得想辦法貸款。”

許梔遲疑著問:“公司裡……情況是不是不太好?”

趙念巧安靜片刻,笑了下,“別問了,說了你也不清楚。”

趙念巧上樓了,許梔在沒有人的客廳待著,還是覺得壓抑。

其實很久以前趙念巧和許何平關係沒有這麼惡劣,和家族根基深厚的梁家不同,許家是創業起家,許家夫妻倆曾經是創業夥伴。

但是,許何平重男輕女。

一胎生出許梔,許何平就不高興,矛盾頻發,後來趙念巧懷了二胎,許何平託人做檢查,查出是個男孩,原本很期待。

然而趙念巧是事業型女強人,懷了孕還是一直在公司裡奔波,到了七個月時出去跑業務,和人搶客戶起了衝突,也不知怎麼孩子就掉了。

七個月的孩子,經由醫生的手拿出來,是個渾身青紫的死胎。

並且,趙念巧的身體受到的傷害太大,後來再也沒有懷孕。

這件事堪稱許家一家人的陰影,後來許何平指責趙念巧滿腦子工作不知道顧及孩子,趙念巧說要不是你拿不下客戶我也不用挺著大肚子跑業務。

兩人爭吵不休,趙念巧再也沒去過公司。

許梔偶爾會想,如果自己是個男孩子,父母也許不至於鬧成這樣。

家裡烏煙瘴氣,許梔上樓收拾東西,打算回學校,再下樓時又遇到了許何平。

父女倆平日裡交流不多,不過這次,許何平主動叫住了許梔,問:“你要回學校了?”

許梔點點頭。

許何平:“你還有半年多畢業吧?”

許梔還是點頭,她不知道許何平為什麼會問這個,她這個爸爸從來都沒有關心過她的學業。

許何平看著她,似乎在思考,又問:“最近和牧之處得怎麼樣?”

許梔蹙眉,“我和他……沒有處,就是普通朋友。”

許何平一怔,“什麼普通朋友,你們兩個是定了娃娃親的,你爺爺和梁家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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