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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月兒分辨不出男人的具體容貌,這個問題她自己真不知道嗎?當然不是!畢竟她最初曾不止一次認錯過恩客!
但錢辛娘不僅因為她的未來價值沒有多怪罪她,還開始訓練她觀察其他特徵去辨別人。所以她才能見到第一次見到一個人,就快速看出對方不易被發現的特殊特徵並記住它屬於誰。
為此付出的辛苦是可想而知的。
但沒辦法,她以前就是靠男人的追捧而活著,如果不能分辨出恩客誰是誰,即便她是全大魏最美的美人也是做不了頭牌的!
但這個事情在尋芳閣內再無其他人知道,而錢辛娘也因為馮月兒不會再認錯人便再沒有提起過,所以漸漸地,馮月兒也就忘了這個事實。
人們都說,真正對你好的人從不會總對你多說自己的功勞有多少,你只需要看他做了什麼就會明白。
馮月兒此前一直覺得自己是這世上的孤魂一隻。錢辛娘當她是搖錢樹,恩客們當她是解語花,就算是進了公主府,長公主是主子,而與她交好的如銀等侍女,也終於會嫁人生子,與她遠離。
而她,可能也不會再有家人了。
但現在,貴為主子的長公主卻這般關心她,即便她的死活對公主並不會有一絲影響,可是她還是會擔心她,擔心她這微不足道的缺陷,為她專門找來太醫。
馮月兒自認是個愛恨分明的人,昌安長公主如此待她或許並沒有存別的心思,但她若不知道感恩,就是無恥了。
所以她才對李嬤嬤說道:“吏部侍郎的王遠大人,是尋芳閣的常客。”
大魏一朝,對於去花樓的管理並不算特別嚴格,所以勳貴、武將乃至小官吏都可以隨意出入這些場所而不會受到責罰。
但對於五品以上的文官,就不是這樣了。
因為科舉的地位逐年上升,所以讀書人的地位也漸漸升高。“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理念開始盛行,於此相對的,便是人們對讀書人的道德要求也變高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文官們不僅自上而下要求加強個人道德,還要以己度人,要求所有人都向他們看齊。
而不能進出花樓,便是其中很重要的一條。
花樓女子不自愛,夜夜臥於不同男子之下,這般骯髒,君子怎麼能沾惹呢?
所以高地位高道德的文官們,就更不能與她們接觸了!
此言一經問世,便得到了許多讀書人的認可,大家越傳越廣,希望可以抵制花樓,以減少那些被花樓女子吸乾血、扒完筋的讀書人。而禮部的官員們,便是這活動的主導者。
但其實這活動對於花樓來說毫無影響。
畢竟能進去的客人他總會去,花樓雖是銷金窟,但也是男人能體現其地位財力的地方。所以進不去的客人就是叫得再兇,他也沒有能力進去。
更何況,來得都是客,花樓女子能有什麼選擇呢?
昌安長公主其實對於這件事一直都不大在意,畢竟花樓的女子們也不只幹不上臺面的事兒,她們也精通才藝,所以勳貴家裡也喜歡叫她們去表演才藝。
只是現在叫囂要取消花樓的帶頭人,禮部的官員帶頭去花樓,這就有些不像樣了。
於是李嬤嬤先跟馮月兒確認:“王遠大人?你確定是這段時日來公主府的那位王大人?”
馮月兒點頭肯定道:“總是跟在韓尚書身後的那位,雖然現在他留起了鬍子,面容跟其他留了短鬚的男子並無太大不同,但他的左耳垂有兩個挨著的痣,我敢發誓,絕不會認錯的!”
“你曾經接待過他?”
馮月兒搖搖頭:“這位大人去尋芳閣的次數不多,為人也很謹慎。我只見過他一次,便是他第一次去尋芳閣的時候,可他知道我是樓裡的花魁後便不肯再見我了,每次過去時,都是叫得其他人。”
“但他出手大方,所以他每次去,樓裡的媽媽都會跟我感慨,所以我才會知道,他是常客。”
李嬤嬤點點頭:“好,此事我知道了。”
馮月兒卻沒讓她走,還又放出了一劑猛料:“嬤嬤,這位王大人曾在尋芳閣,請過駙馬!”
“什麼?!”
李嬤嬤一把拉住她,眼睛瞬間犀利:“哪個駙馬?”
馮月兒道:“隔壁陳府的那位駙馬。”
“你親眼看見的?”
馮月兒搖搖頭:“嬤嬤,我剛才說過了,王大人只肯見我那麼一次,後來便再也沒有喚過我,他請駙馬過去,又怎麼會叫我去作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