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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上修行，極餓，正好一隻野兔閃現在草叢內，提著前爪站起來看它，脖子歪了歪，圓眼睛黑溜溜地，相當可愛。沈青顏肚子&ldo;咕咕&rdo;聲大作，但卻對那兔子笑。兔子傻笨，竟慢慢跳過來。&ldo;喂，別過來啊，小心我吃掉你……&rdo;沈青顏當然是和兔子在開玩笑，沒想到下一刻兔子就已經死在師父的手中。&ldo;……&rdo;沈青顏望著師父一爪一爪將兔子碾碎，不知該說什麼才好。&ldo;心疼嗎？&rdo;沈玉問道。沈青顏低著頭不敢說話。&ldo;你知道為什麼四百年了，你一點長進也沒有嗎？&rdo;&ldo;青兒愚鈍。&rdo;沈玉將手中的兔子拋到地上，血肉模糊之間那兔頭竟還在掙扎，一張嘴，竟是鋒利獠牙。兔頭髮出渾厚而嘶啞的聲音，這分明就是一隻兔妖！沈玉一腳將那兔妖踩個稀爛：&ldo;青兒，世間有太多偽善，你身為蛇妖竟有那麼些複雜的感情，確是為師平生罕見。若想要在這混沌天地間生存你必須記住一點，弱肉強食，沒有人會莫名其妙地對你好，接近你的人都有他們各自的目的。你若是能牢記這一點，或許你還能活得長久些。&rdo;師父向來厭惡沈青顏身上帶著非妖族之氣，優柔寡斷的個性有時讓沈玉大為火光。上回在蔣府，沈玉讓沈青顏去吸了蔣家人的精氣，沈青顏猶豫了好些天都沒下手，最後沈玉賞了她一耳光，自己動手去了，那次的傷還被越紅蓮發現，當真丟臉。沈青顏不知為什麼自己和別的妖有些不同，這種不同並不讓她開心，反而是一種窩囊。但在內心深處她不想看見任何生命的泯滅卻是無法改變的心意。&ldo;你有登仙之質。&rdo;越紅蓮的話在沈青顏的腦海中迴盪，沈青顏用力甩頭，想要把所有關於越紅蓮的事都甩出去。若仙君們都如越紅蓮之流，那麼登仙亦或者一輩子都做一隻小妖，似乎也沒有多大的區別。沈青顏緊趕慢趕終於越來越靠近夜行遊女的妖氣，憑肉眼已經能看見她。夜行遊女伏於一大戶屋頂，沈青顏落在臨近坊裡的屋頂上靜心等待，看她到底要做什麼。從這大戶人家中不斷傳出嬰兒的哭聲和女子安撫的聲音。&ldo;境兒乖……境兒乖，這大半夜的，怎麼一直哭鬧個沒完？&rdo;女子哄了半天，開始不耐煩。一男子接話：&ldo;許是境兒餓了。&rdo;&ldo;餓？睡前剛剛喂他吃完奶，這才多會兒功夫又開始催命，我都幾夜沒睡了！&rdo;窗紙之後，女子身影雙臂一展，將嬰孩丟到了男子的懷中，&ldo;你說他餓了，那你去喂他。我睏倦極了，睡了。&rdo;&ldo;香兒，香兒，你怎麼能把境兒丟給我自己去睡了呢？&rdo;男子也急了，上前和女子理論。女子沒好氣道：&ldo;要不是因為你，我才不會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這麼一個小玩意來，你可知我為了生他差點搭進半條命！到現在也渾身不舒服還要夜半被他吵醒。他分明就一個討債鬼！&rdo;男子將境兒放到窗邊，怒氣衝衝地站到名為香兒的女子面前：&ldo;這種事能怪我，能怪境兒嗎？是你太古怪，你瞧誰家夫妻成親之後不育一男半女，就你最金貴是麼？你從鄉下嫁到長安我們姚家就該給祖上燒高香了！現在一嫁入長安也入了戶籍，想要翻臉不認人？信不信等境兒滿月我就休了你！&rdo;&ldo;好哇！你總算說出實話了是不是！你嫌棄我是鄉野婦人，當初成親的時候你怎麼不說啊！我雖不是長安人士但當初嫁入你們姚家彩禮錢也沒少給！你父親早年離世，母親難產而死，家底淺薄，姚家根本就只有一個空殼，你少拿戶籍一事說事！&rdo;&ldo;要不是你不真心待境兒，我能找事麼！&rdo;&ldo;你每天都往外跑，還不是我一個人帶境兒！你那些個家僕各個笨手笨腳，是不是長安城裡的賤奴都比較金貴啊！&rdo;&ldo;我是每天往外跑，那我還不是去打點生意賺錢給你們娘倆花麼！你怎麼越說越不像話了！&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