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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連最後一絲的希望也在金聰英嫌惡的目光下燃燒殆盡。「你沒有感覺嗎?聰英哥,你一點都不記得嗎?」金聰英毫不遲疑的說謊,「我的感覺只有噁心,這樣你理解了嗎?」不能再待在這裡,他轉身走了出去,用力擦著嘴唇,但是擦不去剛才的觸感,更擦不去鼻端中殘留的香味,在嗅覺中隱隱繚繞。從此之後,他再也不能撫平心底那隻餓鬼暴躁的叫囂。他回到自己住的大宅,踏上冷冷清清的樓梯,他轉向金顏那間房間,房間內已被鐘點女傭再次整理乾淨,他躺上床,反過來趴著,將臉埋進還殘留餘香的枕巾中,他閉上眼睛,漸漸想起每次寒暑假回來必做的無邊春夢。但他不能擁有,所以只能選擇失去。他彷彿能看見母親滿足豔麗的血紅微笑,說他並沒有讓她失望。金聰英解除了與蘇媚的婚約,蘇家指責他無情無義,但是他現在前途一片看好,蘇家也動不了他,只能恨恨的自認倒楣。他增加了好幾條生技公司的生產線以壓低成本,行銷也做得更好,很快就在健康飲料市場中佔有一席之地。卻在此刻,朱棟欄遞出了辭呈。朱棟欄親自來見他,臉色稍有憔悴的道:「我已經幫了你,現在這裡沒有我能做的,我要走了。」朱棟欄在產品研發上的確幫了非常大的忙,生技公司能做得這麼好,大部分都是朱棟欄研發成功的關係。「再幫我一陣子吧。」金聰英離開了座位,走向朱棟欄,朱棟欄是他唯一能信任的朋友。朱棟欄苦笑道:「不,我不會再待在這裡了,我要去金顏的公司,縱然我對那一塊經營什麼都不懂,但是金顏現在需要別人幫忙。」金聰英停止了腳步,朱棟欄直視著他,朱棟欄是個熱情豪爽的人,現在說出來的話也是與他個性相符,他對金聰英沒有說謊,就算言詞尖利,也像嘆息一般。「我從來不曾懷疑你,聰英,因為我們是最好、最好的朋友,但是這些時日我反覆的思考過,甚至找過資料來對比,我還是發現了事實‐‐你弄垮了你爸的公司,想置金顏於死地,甚至三更半夜跑去金顏的房間……」彷彿在等待金聰英的否認,但是金聰英閉口不語,等於是預設,朱棟欄眼眶都溼了,他想要的是金聰英的否認,證明一切只是自己的胡思亂想、證明自己沒有看錯金聰英這個人,他想相信金聰英。「聰英,我以為你只是個性孤僻、難討好,但是從來沒想過你這麼陰險、可怕,你不是我在求學時認識的金聰英。」金聰英喑啞的開口,只有對朱棟欄,他能掏心掏肺。「我不像你生長在幸福的家庭,棟欄,我媽在我九歲的時候自殺,原因就是我爸與金顏媽媽的外遇,她受不了這種恥辱,她要我也不要忘記這種恥辱與痛苦,我這二十年來從來沒有忘記過。」「恥辱與痛苦?」朱棟欄不敢置信他竟說出這幾個字,「你帶給金顏的才是恥辱與痛苦,你知道電視名嘴怎麼批評他嗎?你知道股東罵他罵得多難聽嗎?你知道他因為小股東的懷恨而受傷住院嗎?你讓我覺得寒心,聰英,不論如何,那不是金顏的錯,你凌遲的不只是金顏的心,還有……」彷彿聽得出言外之意,朱棟欄說不下去,金聰英反倒為他接下去,「那是金顏心甘情願的。」「你為什麼能這麼冷靜的說出這種令人髮指的話來?」朱棟欄再也聽不下去,「你看過他瘦成什麼樣子嗎?你有看過他眼神有多悲傷嗎?我知道你們不是親兄弟,但是你根本就是始亂終棄。」「那你要我怎麼做?」金聰英爆發了,這些時日的無眠,他知道自己做對了,他的做法讓死去的母親可以含笑而眠,但是他那空空蕩蕩的心,彷彿像空心的一般,冷風吹得蕭瑟,他就像站在無邊無際的斷崖前頭,看到全都是黑暗迷霧的無底深淵,既前進不了,也無法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