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豹姿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杜天懸不改今天一整天的和善笑容,但是在幽暗的夜色裡,霎時令人覺得恐怖萬分。他右手靠向副駕駛座的上方,而左手不知道按了什麼。&ldo;於老師,你抖什麼?有什麼好害怕的嗎?是我嗎?是我讓你害怕嗎?&rdo;他問得一派輕鬆,甚至還言語帶笑的瞅著他,但是那笑太過和善,和善得令人覺得詭異。於澄平幾乎說不出話來,他喘著氣,眼眸不安的朝著外面的馬路望,好像迫切的希望自己不在車上,而是在自由的馬路上,從這種恐怖滯悶的氣氛裡脫逃。&ldo;沒有,我沒有抖什麼。杜先生,謝謝你送我一程,送到這裡應該就可以,我自己回家。&rdo;他馬上轉向右側,要開啟車門,但是車門文風不動,他才知道剛才杜天懸按的就是中控鎖。&ldo;杜……杜先生,你按住車門開關了,可以勞煩你開啟嗎?&rdo;他幾乎是頭暈目眩,強撐一口氣,才有禮的說出這些話。&ldo;是你開錯方向了,於老師,我幫你開。&rdo;杜天懸的身體傾向於澄平。於澄平幾乎停止呼吸,他靠得那麼近,幾乎聞得到他身上男性的香水味。那味道強悍剛毅,讓他心跳,他隨即偏轉過頭,不敢再聞他身上陌生卻又帶了熟悉的味道,那令他勾起一些不該存有的回憶。杜天懸扳了扳車門,車門依然沒開。他轉向於澄平,臉上帶笑的攤手,好像對自己的車子無可奈何。&ldo;於老師,車門好像壞了,我這部車子很會耍個性,它看心情載客人,客人很好,它開起來馬力十足,客人如果是個爛貨呢,它就會功能失調。&rdo;他明指他是爛貨,侮辱的意味不言而喻。於澄平卻是蒼白著臉色,顫抖著雙唇,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明明他應該要叫杜天懸說話放尊重點,想不到他卻不作抗辯,連雙眼都不敢跟杜天懸相對,好像他真的有錯一樣。也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只期望能夠快一點下車,儘快從杜天懸身邊逃脫。於澄平喃喃地道:&ldo;我……我真的應該要回家了,杜、杜先生,可以請你幫我開一下你那邊車門的中控鎖,好讓我再開一次車門嗎?&rdo;&ldo;如果我說不行呢?&rdo;杜天懸一向帶笑的臉忽然陰沉下來,不但毫無笑容,還陰霾深沉,根本不像今天一整天笑口常開的杜天懸。&ldo;杜……杜先生……&rdo;於澄平緊張的伸出手,不停的扣著車門開關,焦急扳動的聲音應合著他的心跳,跳得那麼急、那麼快。他耳朵裡全都是自己慌張心跳的聲音,每一聲、每一次,都讓他益發緊張驚恐,直想破門而出。他的身體忽然被強力扳過,坐在駕駛座的杜天懸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那一巴掌的清脆響聲,讓人知曉杜天懸打得有多用力,而他的話語意充滿威脅而無情。&ldo;你這個下賤的爛人,竟敢接近我兒子,我今天一整天看著你對虛情假意,讓我真想殺了你。&rdo;於澄平被他重打了一掌,半邊臉紅腫起來,他微喘著氣,緊靠著車門,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今天一天,他一直以為他認不出他,畢竟事情已經過去太久,他們兩人都有不小的改變,不再是當初相識的兩人。杜天懸變了,變得成熟沉穩,像個金字塔頂端的上流人士,不再是當初毛躁飛揚的高中生;而他也從高中的實習老師,變成了小學的正式教師。兩個人的距離就像天與地一樣遙遠。從那件事發生過後,他們從未見過面,彼此都從對方的生命裡消失得一乾二淨,好像本來就是沒有出現過一樣。輕輕的一聲聲音,杜天懸已經按開了車門的中控鎖,他橫向於澄平,輕而易舉的拉開車門,要他下車。對於打了他,杜天懸毫無愧疚,語調更是兇狠無情的說:&ldo;你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你最好別對我兒子獻什麼殷勤;你若是相識的話,就會知道要離我遠一點。&rdo;他加重聲音,狂暴的眼神宛如最兇狠的凶神惡煞。那樣狂暴激烈的心性只是積壓在自制跟禮貌之下,畢竟成年後所受到的社會閱歷,讓他已經可以控制自己,但是本性隨時會破用而出。&ldo;於澄平,你聽清楚了,我不要他在我家的飯桌上再提起你!若是我知道他這些日子裡口口聲聲的於老師就是你,我早就將他轉學了。&rdo;&ldo;我……我……&rdo;杜天懸在關上車門前一剎間撂下了狠話&ldo;我對打你一點也不抱歉,這一巴掌你欠了我十多年,你這個人盡可夫的爛貨,竟然還當上小學的老師,一臉道貌岸然的欺世盜名,看了就讓人想吐;我不會讓你教我兒子,更不會讓你碰他分毫。你給我等著,你這毫無廉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