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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先進入拿取。」僕役步入後房,歸魚洋則在門口朝裡面望了一下。九月天依然是酷暑難當,門內的床上卻還是掛著紗帳。坐在裡頭的屋主人被密不通風的紗帳所圍,他指著旁邊道:「那裡有我前天取用的山泉水,自行取用吧!」說沒幾句他就輕咳了起來,看來是夏日著寒,所以為了養病,並且防風,房間內才掛上紗帳。「謝謝這位大哥。」僕役客氣的道謝,看見坐在帳裡的人點頭,才取過水壺倒了一杯水,先行走到房門口,恭敬道:「大人,請用……」歸魚洋才接過那一杯水,紗帳裡的人聽到了僕役叫喚歸魚洋的聲音,忽然沉聲問道:「敢問這位大人是哪一位?」僕役驕傲回答:「是咱們的父母官,歸魚洋大人。」紗帳立刻開啟,裡面是位面如白玉、氣質清雅的書生,但他此時卻是滿臉怒意的跳下床,三步並作兩步地奪過歸手裡的那一杯水。「我這裡沒有水給這位歸大人用,立刻給我離開。」僕役大吃一驚,從來沒有見過對歸大人這麼無禮的人,他也怒道:「你知道在你面前的人是誰嗎?就是歸魚洋大人啊,你怎麼敢這麼無禮……」歸魚洋則愣了一下,他自從回到這裡,就深感自己受鄉民愛戴,也從未見過對他無禮的人,但這人對他不假顏色,連杯水都不肯施捨,看來心結頗深,不知自己曾經哪兒得罪過他。「這位公子是哪一位,我認得你,或是得罪過你嗎?」歸魚洋處事謹慎,未明白前因後果前不會發怒,他伸出一手,讓怒火上升的僕役先安靜下來,才好好的詢問。馮笙寒聞言,氣得捧水的手直髮抖,他漲紅臉,隨即又咬牙,漲紅的臉色變成如雪般的蒼白。他冷冰冰的道:「你當然不認得我,我也不認得你,請趕快離開,我不想在我的屋子見到你。」「這位公子?」歸魚洋驚詫的看著怒下逐客令的書生。這書生說的明明是氣話,這隻讓他更確定自己曾與這個書生相識,只不過不知是不是冤案,否則怎麼對他如此的不客氣?馮笙寒抬起目光,黑幽幽的眼瞳宛如烈火燃燒,整張臉卻如春日嬌豔花兒一般俊麗無雙。歸魚洋目瞪口呆他的人才之俊,更察覺出他若再不離開,這烈性子的書生,就要將那杯水往他的臉上潑了。一股同情油然而生,他可不想見到這位書生因為辱罵縣官而被收監在牢裡,看來他纖瘦的身子不太健實,才會在夏日著寒,若在那又臭又髒的牢裡過上幾夜,豈不是要了這個白面書生的命。「好,我們離開吧。」他對這個人才俊秀的書生起了惜才之意,因為不願計較,他輕輕的下了命令,僕役卻仍有氣,卻礙於他的命令,只好作罷。兩人出了門,那書生也跟著出了屋子,彷佛在看他到底有沒有真的離開他的房子,或是還敢厚顏無恥的賴在他的屋簷下不走。「這書生究竟是誰,我又是哪裡得罪了他?」歸魚洋百思不解,回官衙裡翻了在此上任後的卷宗,也未發現有什麼與那書生有關的冤案。最後他叫來師爺林宗仰詢問,講明今天發生的事情,問他是否認得那位住在半山的書生。林宗仰身材矮小,辦事卻極機伶,也因為受歸魚洋所提拔,所以對歸魚洋十分忠心耿耿。歸魚洋離開此地,回鄉去迎接爹孃骨灰來此下葬,更是把官邸內的事情都交給他辦,可見歸魚洋對他的看重程度。聽完了歸魚洋敘述,林宗仰也同樣不解的搖頭。「大人,我也不知那位書生是誰,也從未收過有關於他的狀紙,料想有些民間書生狂狷自大、批評世事,不把當任的官爺看在眼裡,請大人莫要放在心上,想必這人對任何人都是如此無禮。」他這樣說也沒錯,世上也有這樣好發議論的書生。歸魚洋點了點頭,料想連林宗仰都不知道,這官邸裡恐怕也沒人知曉了,可能真是如林宗仰所說吧,可是看那樣子,又像他跟自己有深仇大恨一般,不太像是那種喜愛議論世事的狂狷書生。歸魚洋怎麼想都沒答案,只好放寬心懷,不再細思這一件事。「那我回府去了。」「是,恭送大人。」林宗仰彎腰一禮。歸魚洋轉身離去,卻沒見到林宗仰矮小的身子更加低垂下來,他的臉上帶著猶豫,透露出內心的煎熬,忍不住低聲喃念著歉語。「大人,這一件事就請您原諒我吧。」回到府裡,剛才那書生的面貌在自己的腦海裡繞了幾繞,明明不合乎常理,怎能放下心懷?「相公,你今日早回了。」愛妻梁婉玉遞上一碗綠豆湯,他感激的接過,卻又不由得嘮叨幾句:「妳已經身懷六甲,行動不便,又何必進廚做這些東西呢?萬一太過操勞動了胎氣,豈不是糟糕。」「做給相公吃的,怎麼會談得上操勞呢?快些喝吧。」梁婉玉聲音溫柔,擁有小家碧玉的氣質,臉蛋雖然稱不上美麗,卻是一派的溫婉,讓人瞭解她的性情原本就極為溫和善良。「晚了,這裡白日熱晚上就冷,妳出門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