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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沒有獨自逃離,而是選擇來救他的時候,他就知道,他不會放她離開了。有多少人,會在明知危險的情況下,還去救別人?經歷過哈德爾的背叛,他已經無法再將信任給予他人,但安卡蘇納姆或許會成為他心中唯一的淨土。所以,安卡蘇納姆會成為,也只能成為只屬於他伊莫頓的女人。&ldo;伊莫頓,你別這樣逼我……&rdo;許懷凌側過頭,深感疲憊地閉上了雙眼。伊莫頓的臉色一時之間有些變幻,最後他卻只發出一聲嘆息。&ldo;罷了。安卡蘇納姆,我會給你時間。但在你做出最後決定之前,不要拒絕我的好意。&rdo;伊莫頓伸手將她的臉扳向自己,望見了她眼中的苦楚,卻硬著心說道。&ldo;……好。&rdo;許懷凌避不開他的視線,只得強作鎮定。船到橋頭自然直,她有理由認為,伊莫頓現在只是因為身體虛弱而產生的一時衝動,等兩人安然回到底比斯,一切就都會迴歸正常軌跡。這一個夜晚,許懷凌和伊莫頓沒有再說話。明天還有一段長路要走,他們要儘量儲存體力。第二天早上,許懷凌努力催眠自己,才讓漸漸變得虛弱的自己站起身,拖著伊莫頓繼續往南走。她和伊莫頓已經兩天沒有喝水,身體快到極限了。雖然伊莫頓說他的祭司們很快就會來救援,可茫茫黃沙之中,他們這小小的目標,又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被找到?許懷凌心事重重,卻憑著不肯放棄的堅毅一言不發,咬著牙帶著伊莫頓前進。雖然她的心中滿是悲觀,但她是不會放棄希望的。堅持到最後一刻,或許奇蹟就會發生。正午,太陽高高在上,熱力無限。下方,許懷凌和伊莫頓腳步虛浮,移動速度極慢。一個上午過去,他們才走出了兩公里。以這個速度,要回到底比斯,不知要猴年馬月。許懷凌心中默默計算著。他們這隊人當時走了三天才到亞加布,以每天五十公里計,他們一共走出一百五十公里左右。她記得到亞加布之前大約還有三十公里處,有一個小小的綠洲,一個規模不大的村子依綠洲而存在著。那晚剛從亞加布逃出的時候,伊莫頓帶著她不知道飛了多遠,但據她估計,應該不超過五公里,只剛剛離開那些士兵能發現他們的範圍而已。而昨天一天,她不過帶著伊莫頓走了不到十公里,按照這樣算來,她恐怕沒辦法帶著他撐到綠洲了。條件惡劣,伊莫頓的身體狀況絲毫不見好轉,許懷凌甚至擔心他會因為傷口感染髮炎而死。但或許是他所擁有神力的作用,那道猙獰的傷口非但沒有紅腫發炎,反而以極其微弱的速度癒合著。這大概是這場困境中唯一值得欣慰的事了。滿目都是黃沙的情況又持續了幾個小時,太陽開始西斜。而許懷凌已經一步都走不動了。她腳下一軟,跟伊莫頓一同倒地,便再也無法站起身。她側過臉,看向身側伊莫頓的臉。此刻他兩眼緊閉,雙唇乾裂,臉上沙塵滿面,就像是乞丐一樣狼狽。伊莫頓這樣狼狽的一面,基本不會在其他人面前出現的吧?許懷凌默默地想。忽然,她的視線越過伊莫頓,被地平線處的搖曳黑影吸引。是海市蜃樓,是臨死前的幻覺,還是真的有人來救他們了?許懷凌掙扎著要起身,奈何體力早已告罄,她甚至連地面都沒離開,就無力了。她看到那些黑影越來越近,心裡也越來越緊張。如果那些不是幻覺也不是幻影,就可能是來救他們的人,也或許是來殺他們的……黑影越來越近,許懷凌瞪大雙眼,直到確定那些人影們全是祭司的裝扮,這才放心地閉眼昏了過去。再度醒來的時候,許懷凌感到渾身像散架了一般,除了眼珠子能動,其他地方就像癱瘓了一樣,甚至連根手指都抬不起來。試了幾次無果後,她只得放棄,用她還能動的雙眼看向四周。這是一間簡陋卻不失溫馨的土房,空間不大,卻不會給人以逼仄的感覺。呼吸間感覺到淡淡的香氣,那是隻有埃及貴族才用得起的香料,許懷凌一陣放鬆。得救了。她輕輕吸了口氣,感受清新空氣充滿肺部的滿足感,慢慢閉上雙眼。可這時,她忽然感覺到一絲異樣,這使得她猛然睜開雙眼,竭盡全力看向身側。伊莫頓正饒有興趣地看著她。許懷凌瞳孔一縮,沒忍住啊的一聲叫了出來。&ldo;大人,您沒事吧?&rdo;門外立刻響起祭司擔憂的聲音。說是門,其實不過是一道簾子,那祭司的聲音清晰可聞。&ldo;無事。你先退下。&rdo;伊莫頓的聲音依然低啞,顯然還未從連續的乾渴中恢復過來。許懷凌穩住砰砰亂跳的心,盯著伊莫頓,又是驚懼又是喜悅。伊莫頓側過身體面向許懷凌,伸手將她額頭的亂髮撥到耳後,微微一笑,&ldo;現在已經沒事了。你還有哪裡不舒服?告訴我。&rdo;許懷凌愣愣地搖頭